第20章 入迷[第1頁/共4頁]
關素衣小抿一口,持續道,“攻乎異端,斯害也已。”怕這九黎男人聽不懂,因而又做解釋,“用口語說就是――若研討異端邪說,風險就極大了。甚麼是異端?用徐廣誌的註解便是除儒家正統以外的統統學派都是異端。然,春秋之時儒家並非正統,又何來異端?此處的異端,應解為事之兩端,而事之兩端又以中庸為均衡點,也就是‘過’和‘不及’。研討學術過分,與不及,都是弊端的,風險極大的,這纔是孔聖要表達的真正思惟。你再看那徐廣誌,他將今上的一句話曲解到‘廢黜諸子百家’的程度,其治學精力已呈走火入魔之兆,實為過分。用孔聖的話來講,他已走入異端,喪失了中正平和的心態,又那裡有資格代表儒家批駁法家?隻這一句話,我便能看破他這小我,用八個字描述足以……”
秦淩雲差點憋不住笑,隻能轉臉假裝咳嗽。
想了又想,關素衣終是壓下滿心仇恨,卻又痛恨難平,嗤笑道,“法古循禮。若真如徐廣誌所說,前人既無紛爭戰亂,又不傷害同胞,個個都是仁愛之士,那周朝又為何會滅亡?你們法家學派的人忒也冇用,很多論據都能等閒顛覆竟涓滴抓不住機遇,白白當了徐廣誌的踏腳石。真要論起治國之術,儒家差法家遠矣!”
“然!”高大男人拊掌朗笑。他早就被徐廣誌那一套師法先古的實際弄得闇火叢生。甚麼堯舜禹,甚麼禪讓,甚麼仁愛賢明,天下大同,一聽就是假的。中原人真會編故事。
他剛想到此處,就聽關素衣緩緩道,“徐廣誌幾次列舉的禪讓製,實在是個謊話,汗青的真・相常常袒護在血腥爭鬥之下。”
“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嗤……”目睹二樓的來賓隻剩下三兩桌,一樓也清空大半,祖父與父親亦不見蹤跡,關素衣似脫掉桎梏的犯人,變得狂傲而又極具進犯性,一字一句說道,“隻這八個字,他就不配學習儒術,也隻這八個字,他就不配以儒學家的身份應戰法家。”
“自是結束了。”關素衣舉起茶杯啜飲,內裡滿腹憂愁。論辯才,當今魏國恐怕隻要秦淩雲能與徐廣誌一較高低,由此能夠想見,接下來的九場辯論,其成果也和明天一樣。
說到此處,她用蔥白的指尖彈了彈杯沿,激出“叮”的一聲脆響,表示明蘭給本身斟茶潤喉。
高大男人將茶杯往前推了推,用彆扭的雅言催促,“你快說,甚麼話?”
高大男人正聽得入迷,見她又停下來大喘氣,趕緊主動斟茶,沙啞的嗓音聽上去非常渾厚,“喝茶,喝茶,你快接著說。”
魏國剛建立不到兩年,戰役的殘暴還印刻在百姓心中難以消逝,談到和安然寧,自是大家神馳,談到暴・政戰亂,自是大家悔恨。儒家的仁愛思惟此時更易打動心扉,而法家的酷刑峻法卻惹來很多噓聲。場下的辯論幾近閃現一麵倒的態勢,不太短短三刻鐘,應戰之人已舉起白絹完整認輸,而徐廣誌則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劃下結語,“故此,現在之魏國應如聖上所言――廢黜百家,獨尊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