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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甚麼？”行至竹林邊上，宋欽俄然愣住腳步，轉頭問道。

是另一種威脅吧？她誠懇聽話，他便放縱她，她敢再生異心，這屋裡的刑具樣樣加身。

宋欽眸色變了變，轉頭飛了褚風一個眼刀。

宋欽留著柳嬤嬤，是不想打草驚蛇，今後漸漸挖出對方嗎？

既然留著她的命有效，何不故作漂亮，還能獲得她的感激。

“彆叫，叫我頓時拔了你的舌頭。”褚風親身脫手，從桌上一疊桑皮紙中拿起一張，嘲笑著走到平躺著綁在長條寬凳上的老嬤嬤身前，眼裡一股鬼差般的陰冷勁兒。狐狸精再狐狸，那都是王爺房裡的女人，他不能給她神采，現在終究抓返來一個能夠隨便清算的，褚風渾身痛快。

褚風看得清清楚楚，替自家王爺憋屈，狠狠瞪著柳嬤嬤：“本年太後都教唆你做了甚麼？”

褚風看向主子。

為了不轟動太後，柳嬤嬤都留著了，她更不能死……也就是說，宋欽寬恕她藏毒的罪，能夠是他寬弘大量，也能夠是他保全大局？

唐瑜渾身發冷。

她攥了攥手，俄然站了起來，走到柳嬤嬤那邊，盯著白叟家驚駭要求的眼睛道：“嬤嬤固然害了我，但我記得這四年來嬤嬤對我的悉心教誨，嬤嬤如果情願道出真相，還是早早招認吧，也免得白受折磨。”

再想想昨晚被宋欽抱住時，她不似之前那般衝突，唐瑜不得不平氣，宋欽，公然曉得如何馭人。他喜好她的姿色是真的，他冒火救她是真的，但昨日的各種寬大，唐瑜看不穿、猜不透，她隻曉得，宋欽的城府，遠遠比她設想地深。

唐瑜回身，看向宋欽。

宋欽視若無睹，褚風見了，再次撿起一張紙，唐瑜臉更白了，宋欽這才道：“聽聽她如何說。”

小女人嘴角快翹到天涯去了，宋欽看了刺目，麵色更冷。

柳嬤嬤漸漸抬直了身子，低著頭道：“太後隻是讓我盯著您與侯爺是否有異心，一開端我每隔一陣子就送信出來，就是趁姑太太來侯府時，將信交給姑太太的大丫環寶瓶，她是太後安插在姑太太身邊的人，姑太太進宮，她趁便將動靜遞出來。厥後太後發明女人與侯爺本本分分，就讓我每個月穿次動靜便可，一向安然無事，直到本年……”

那麼，太後另一個幫手是誰？

唐瑜刹時明白了，褚風還要審柳嬤嬤，審一些她分歧適旁聽的東西。方纔褚風問柳嬤嬤太後的毒.藥是哪來的，是啊，太後深居宮中，宮裡滿是宋欽眼線，如果是太後在宮裡的親信出去買藥，絕對逃不過宋欽的人。

一聽拔舌頭，柳嬤嬤趕緊閉上嘴，褚風就趁這工夫將桑皮紙貼到柳嬤嬤臉上，已經舀了酒水的左手往上一潑，那桑皮紙便周到地定在了柳嬤嬤臉上，任柳嬤嬤如何點頭掙紮，都甩不開，紋絲不動。

唐瑜回到柳嬤嬤身邊，柳嬤嬤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瞥見她，眼淚又流了出來，“女人不消問，老奴把我曉得的全奉告您。”

她客客氣氣的，宋欽回想她在刑房慘白的臉，漸漸靠近她，“方纔在內裡，是不是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