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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從懷中摸出那日從他那邊收下的瓷瓶並這瓷碗一起遞給他,嘲笑道:“你若不信,何不親身塗,或是親身嚐嚐味道看?”
青葉一怔,佩服道:“不愧是倭寇頭子。心機之深,無人可比,怪道那小我如此看重你。”遂接過紙包,謹慎翼翼地翻開來,裡頭是些許紅色粉末,跟她那日收到的瓷瓶裡的粉末普通無二。她便當著仆人的麵,用小指蘸了少量,謹慎地在碗口四周均勻地又塗了一圈上去。
青葉展開眼睛,不知何時,書房內隻剩下她與懷玉二人。
青葉便上前,細心看那碗麪,麵並無非常,豬骨熬製的湯頭醇厚鮮美,青菜碧綠,令人望之食指大動,但鋪在麵上的綠豆芽之間卻夾纏著數根長長的髮絲,令人大倒胃口。本來髮絲蓋在青菜之下,夾纏於綠豆芽之間的,現在都被他細心地挑了出來。
那人走動時帶起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想來他身穿的乃是寬袖長袍。他身上另有淡淡的清爽的、屬於年青男人的味道。她曉得是他。她有做大廚的天稟,嗅覺比凡人要靈上幾分,加上她前不久曾在那人的膝頭上坐過,也在那人的懷裡依偎過。
他這邊話音才落,便聽夏西南一起小跑過來,口中焦急喊叫:“褚女人,褚女人,叫你去說話!”
仆人將瓷瓶推開,伸手從懷內摸出個紙包,遞到青葉手中,一字一頓道:“你再重新塗給我看。”
這頎長滑涼之物像是馬鞭的手柄,為牛皮所製,有股淡淡的汗腥氣,想來是他經年所用之物。
夏西南此人最會憐香惜玉,見狀倉猝上前掐她人中與虎口,左掐右掐,掐不醒。懷玉揉了揉眉心,笑道:“你彆忙活了,把她丟到院中去,她本身就醒了。”
喚做東昇的侍衛點頭,回身出去,到灶房門口,卻漸漸抽出腰間的長劍來,灶房裡的水缸又深又大,眼下滿滿的一缸水,水麵上飄著個舀水用的葫蘆瓢。水麵似有波紋,葫蘆瓢也隨之微不成見地悄悄顛簸。
眾侍衛領命,將宅子表裡都搜尋了一個遍,好久,還是冇有找到。懷玉嘲笑。夏西南便道:“臣聽聞,在倭國有種忍術,如果習得此術,便可來無影去無蹤,總之六合之間,來去自如,隨心所欲,那不見了的倭人,怕不是會忍術的忍者罷……”
夏西南還要再勸她一句,懷玉淺笑,抬手製止夏西南,對剛纔回話的侍衛道:“東昇,你去灶房裡給她舀些水來。”
到此時,他方纔冷冷開口說話:“對於徹夜之事,你可有話要對我說?你到底是甚麼來源,本身都誠懇招了罷。休要讓我對你用刑。”
夏西南果然拉著她的兩個胳膊往外拖,還未拖到書房門口,她口中“嚶”地一聲,好不輕易活轉了過來。
夏西南又道:“涼茶也有,我叫人給你倒些涼茶罷。”
夏西南走後,那燒火的仆人仍然端坐不動,青葉問:“你還不走麼?我們今後兩清了罷?”
青葉抬眼看阿誰叫做番長生的人,此人看著麵善,約莫也是這鎮上人,鎮上姓番的人未幾,有一家是鎮西賣豆腐的,卻不曉得他家竟然出了個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