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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仔道:“這一段日子,四海哥送了好幾次信給朝廷的阿誰二皇子,送信的人都是我接送的,我想著,既然四海哥對他這麼熱絡了,想來不久就要歸順了吧。”
次日,青葉醒來,見珠仙早已打扮打扮好坐在床頭了。青葉便笑:“本日你又要帶我去轉悠麼?”又伸手到她的小腹上摸了一摸,比之上回,並冇有凸出來,還是平坦如初。
她伸手去撈水母,有幾次指尖已碰到水母們滑溜溜的裙邊了,然後卻老是抓不住。她從扁舟裡摸出一隻水瓢來,這下毫不吃力地便從海裡舀起一隻小小的透明的水母來。水母看著薄如蟬翼,如同雲朵般輕巧,拿到手裡倒是厚厚重重、很有分量的一隻。
鄭四海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傻丫頭,莫怕,你四海哥自有主張,走罷。”遂用力將她拎起來,與珠仙兩個半拖半拉地將她撮弄到了他與珠仙居住的小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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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嘴裡含著一片糖薑片,含混笑道:“跟著你混,還愁冇有那些身外之物?”
“四海哥已經籌算歸順朝廷了,你不曉得麼?”
青葉一驚,駭笑道:“你如何俄然提及這個了?我甚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了?”
青葉憤怒,不由分辯將珠仙趕走,單獨一人坐在床上發楞,心內懊悔不已,恨珠仙又恨本身,又有幾分委曲與茫然。天大的煩惱冇法排解,唯有感喟流眼淚罷了。呆坐了一會兒,怕鄭四海兩口兒再找來,便一小我到海邊去漫步。島上的小嘍囉小海盜們瞥見她,無不笑眯眯地喚一聲“褚女人”,她看著紮眼的,便“嗯”一聲,看不紮眼的,則視而不見,睬也不睬。幸而這些人早已見怪不怪,也不覺得意。
青葉內心慌慌的,口中卻說道:“倒嚇了我一跳。四海哥生性謹慎,想來不會輕信那人。”
浪裡滾端坐不動,隻看她一眼,笑了笑,並不說話。青葉看鄭四海神情,曉得他約莫有話要說,自家的肚子也餓了,想了想,還是沉默落了座。鄭四海便又向浪裡滾笑道:“我這mm人還小,率性的時候也是有的。你年長她幾歲,怎可與她小孩子家置氣,還不快向她賠個禮?哈哈哈。”
此時大海裡一片沉寂,唯有滿仔的搖漿聲,扁舟滑行於水麵之上的聲音,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麵、重又落入海中的水浪聲。二人頭頂一片星光,正中則是一輪彎彎細細的下弦月。青葉就著月光,趴在船舷上看水中成群的水母遊過。
“你又是聽誰說的!”青葉頓吃一驚,掌內心的水母滑入海中,在水麵上悄悄漂泊著,並不急著逃脫。
好不輕易比及用過晚餐,天氣黑透時,青葉催趕著滿仔出了門。出門前,滿仔娘還在忙著為一個老阿公治病。那老阿公嘴歪眼斜,口流涎水,倒像是中了風的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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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嫁給浪裡滾。那小我也好賭,不是個好人。”滿仔搖漿,俄然開口說道。
珠仙點頭。青葉呆了一呆,失神問道:“甚麼時候的事?莫非你已經把我的那番話跟四海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