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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著話,菊官抱著她兒子,身後拖著四個大小不一的女孩兒,一起擠到青葉及甘仔麵前來。青葉忙將袖籠內的荷包往裡推了推,還是老一套,轉眼看向彆處,假裝未曾看到她一家。
懷玉“哦”了一聲,好笑道:“好個花和尚。”又問,“那他上上回唱了甚麼?”
青葉嫌身後那人吵得慌,便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間“噓”了一聲,道,“莫吵,你聽。”
火線人群中俄然有人驚呼尖叫,吵吵嚷嚷,像是有甚麼熱烈事。甘仔跳腳叫道:“風騷和尚來了!”
“花和尚遛鳥都雅麼?”身後俄然有一人涼涼地問。
菊官見慣了她的做派,也不覺得意,隻笑嘻嘻地向地上一溜的女孩兒及懷裡的兒子道:“過些日子便是你青葉小姨的生日了,快給你青葉小姨祝壽,若說得好,她定會給你們銀子買新衣裳買零嘴吃!”
菊官懷裡的這個小的卻隻顧舔手中的冰糖葫蘆,不聽他孃的話。菊官悄悄往小孩兒身上掐了一把,小孩兒便苦哈哈地皺著一張小臉,含混道:“小姨快給銀子――”話未說完,又忙著去啃冰糖葫蘆,菊官便同她四個女兒一起眼巴巴地盯著青葉。
青葉的一身雞皮疙瘩與寒毛無有一個怠工,轉眼間便噌噌噌地冒了一身。
午市畢,青葉鎖了門,帶著甘仔一起看看逛逛,買些吃的用的希奇小玩意兒交給甘仔拎著。半路上遇著朱琴官帶著春菜及一個花名約莫是叫舞香的女子也來逛,三人俱是花枝招展,引得路人個個側目,周遭儘是男人們咽口水及女子們嘖嘖嘖地鄙夷之聲。
懷成但笑不語,看她二人做戲畢,方伸手往青葉腰臀處拍了拍,手指在她身上逗留半晌,又用指肚在她身上輕撫兩下,這才笑道:“你休要驚駭,我如何會難堪你一個年青女孩兒?我那日未能好都雅清你,今兒心血來潮,便想著過來看看你,公然,”見青葉麵上微微變色,他臉上笑意更深,連一雙腫眼泡都親熱多情得不像話,“倒也不虛此行。”
四個小女孩兒眼放亮光,遂排成一列,齊齊哈腰,恭敬念唱:“祝小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菊官嘻嘻笑著抱了兒子,領著女兒心對勁足地讓開了。便見火線人群讓開一條裂縫,一個腦門上有九點戒疤的青年和尚從人群中跑過來。這和尚非常姣美,倒是光著身子,身無寸縷,且一起大聲吟唱,唱的含含混糊,若不仔諦聽,底子也聽不清他唱著甚麼。看景象,竟然是個瘋顛又風騷的和尚。
甘仔人小,最愛熱烈,便也跟在那和尚背麵往前跑了。青葉仔諦聽那和尚吟唱,不一時,便捂著心口,淌著熱淚,嘴裡唏噓感喟不已,又抽出帕子不住地擦眼睛,不一時,帕子便已被淚水打成半濕。
青葉見他嘴角噙了痞裡痞氣的笑,還未答話之前,便先打了個小小的寒噤,但見他不像心存歹意,又想著上回多虧了他才得以順利脫身,心內對他另有些許感激,加上也不肯他曲解、看低虛雲,遂勉強同他說道:“叫你聽虛雲師父的唱詞呢。你仔諦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