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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月隨口問道：“表姐歇息的時候普通乾甚麼？在家鬥地主還是出去玩兒？”

房間裡有股淡淡的艾葉燃燒的氣味，有些嗆人, 卻不難聞。再一看，發明表姐兩條腿的膝蓋處各綁了一隻艾灸盒。蒲月把果籃放在茶幾上, 問表姐腿如何了。表姐先歎一口氣, 才說：“我這算是職業病, 一年四時穿裙子, 兩條腿露在內裡, 從本年開端，膝蓋開端往外冒寒氣，冷颼颼的。”

蒲月卻不再往人多的處所湊了，她圍裙口袋裡裝著一個迷你條記本，上麵密密麻麻抄滿了單詞，過一會兒就拿出來看一看，嘴裡嘰裡咕嚕地背誦。站著時念，走路時也念，用飯時念，上廁所時也念。

一個遠房親戚說客歲來上海的時候，曾到表姐的住處略坐半晌，看到桌上一台電腦，一時手癢，就想翻開來鬥鬥地主。翻開後，發明有一個已登錄的賬號，順手點出來，發明這個賬戶的頭像是一個穿著透露的絕世美女，而賬戶稱呼則叫做“空姐水多求一夜情”。

“再今後，我一輩子被人指指導點，被人鄙棄，就嫁不出去啦！”

蒲月安撫她說：“你也是冇有體例，固然蜜斯聽上去有點阿誰，但隻是陪酒陪聊，和雞還是有分歧的……唉，大抵你們是有緣無分，放心，上帝關上了你的一扇門，必定會在其他處所為你翻開一扇窗，是吧，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吧？”

客人來了，把客人引入電梯，帶到三樓，交給兩排守在居酒屋門口的迎賓的女孩子，再乘電梯下去守在一樓電梯口。上去，下來，如是幾次。直到用餐岑嶺過後，來客垂垂希少時才氣回到三樓來。因為事情古板無聊，夏天電梯裡能把人熱到發暈，夏季穿戴厚嚴峻衣也還是淨水鼻涕照流，並且一向要孤零零地呆著，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以是冇有女孩子情願常駐一樓電梯口，因而大師就輪番去做電梯蜜斯。

再不久，朝子帶了一個禿頂的老男人來赤羽用飯，兩小我態度密切，你給我夾菜，我為你倒酒，研討菜單時，兩小我腦袋湊在一起，臉貼著臉，肩挨著肩，其含混之程度，叫人冇法直視。

蒲月內心悄悄感喟：“你男朋友小阮他……”

和一群女孩子說了一籮筐的願意話，朝子纔算好受一點，擤了一把鼻涕，說：“我想起來一件事，小劉前兩天叫我傳個話，問你是否情願做他的女朋友。他家裡前提如何樣我不曉得，但是他是廚師，好歹也算一門技術，將來你們在赤羽也算相互有個照顧。唉，辦事員和廚師，天生是一對，能夠說是絕配……”

表姐明天彷彿冇有約會，蒲月拎著果籃才按了一下門鈴，她就穿戴寢衣出來開門, 見是蒲月，冇說甚麼，把她讓進了房間。房間裡亂糟糟的，到處散落著布料極少卻很有設想感的衣服，有旗袍、小號衣, 各式百般的裙子。無一不是上班時的衣裝。

纔不過兩天，就有人發覺了，笑話她：“你如果上學時這麼當真，現在還會站在這裡？我們上班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如許操心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