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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胳膊的痛疼,饒有興趣地看動手中的青色瓷瓶,問:“這是甚麼?”
大夫不及多話,蹲下撿起一顆藥丸,放到鼻尖下細心嗅了嗅,又用兩根指頭搓了搓,伸舌頭謹慎舔了舔,還未說話,便先笑了:“此乃烏雞白鳳丸,為婦科常用,用於補氣養血,婦人腰膝痠軟,月事不調……便是吞下一瓶也無妨事,頂多有些燒心罷了,殿下但存候心。”
她說:“你還給我,我再說與你聽。”
他大怒,伸手去捏她的下巴,逼她往外吐,喝道:“混賬婆娘!未招認之前,豈能讓你懼罪他殺!”
他單手鎖住她的雙手,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則探到她的胸衣裡去。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終究受辱不過,扭頭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他竟然冇躲開,痛得倒吸一口冷氣,頭皮不應時宜地麻了一麻,緊接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腦筋還未轉動之前,雙手已先護住了自家的胸口,但那裡能敵得了他的力量。他哼笑一聲,用馬鞭手柄輕巧一挑,她的衣帶便已鬆開一根,夏季衣衫薄弱,立時便暴露鎖骨之下的一片如雪的胸脯來。馬鞭的手柄在她胸口上逗留半晌,重又抬起,悄悄漸漸地從她光滑飽滿的額頭一起拂下,拂過眉梢,鼻梁,紅唇,顛末白淨的脖頸,碰到纖細鎖骨,彷彿停頓了一瞬。他再要往下時,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發顫,伸手不管不顧地緊緊抓住了他手中的馬鞭。
她伸手去袖子裡悉悉索索地摸出一塊帕子並一個荷包,再伸手入內,這一回又摸出草紙兩張,她將這三樣東西高舉到頭頂,恭敬道:“都在這裡,殿下本身看吧。”
他點點頭,道:“我隻問你,下毒一事,你又如何解釋?你既然下了毒,為何還要往麵裡夾纏髮絲?你不過纔來過兩回,便已探聽出我的飲食愛好,又以此來警示於我,倒叫你操心……不過,不要讓我對你用刑,本身照實招來罷。”
他笑道:“你不說,又怎會曉得我不信?我信與不信,要取決於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這頎長滑涼之物像是馬鞭的手柄,為牛皮所製,有股淡淡的汗腥氣,想來是他經年所用之物。
他勃然變色,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大聲喚來夏西南,命他去叫大夫。幸而隨軍的大夫還在外院為受傷的侍衛們包紮,聽懷玉傳喚,馬上就跑了來。
待夏西南同大夫退下後。她已倦怠得要命,隻想早些歸去歇下。本日千算萬算,卻未算到結月潤會當眾罵出“阿呆”揭她老底的那一番話來,若不是結月潤的那一番叫喚,她此時隻怕早已脫了身。
他鬆開她的雙手,卻並未將瓷瓶還給她,而是拔下瓶塞,倒出一把藥丸,藥丸黑亮圓小,他拈起一粒,嗅了嗅,藥丸氣味微苦,又有絲甜腥氣。他將藥丸遞到她麵前,問:“這便是你所下的毒?”
“跪好!”
她家無父母長輩,已有很多年未曾在人前跪過了,是以彆彆扭扭地不肯跪,卻又驚駭他手中的馬鞭,隻得漸漸騰騰地盤踞在他麵前。她小腿和腳掌並在大腿外側,而屁股則貼著空中坐在兩條小腿中間,如果平常,這個半跪半坐又非跪非坐的行動倒也敬愛,但是此時看來,卻讓人看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