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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子裡哼一聲,複又蹲下身子,看她半響,俄然換了和順嗓音,帶著些誘哄的意味,溫言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遇,你若從實招來,說不定……我還會饒你這一遭兒。”
大夫不及多話,蹲下撿起一顆藥丸,放到鼻尖下細心嗅了嗅,又用兩根指頭搓了搓,伸舌頭謹慎舔了舔,還未說話,便先笑了:“此乃烏雞白鳳丸,為婦科常用,用於補氣養血,婦人腰膝痠軟,月事不調……便是吞下一瓶也無妨事,頂多有些燒心罷了,殿下但存候心。”
她還是一臉倔強,說的還是那句話:“我並不知情。碗裡有髮絲的確是我的忽視,而下毒倒是那倭人所為,與我無關。”
他冷冷地傲視她一眼,站起家,鬆開手中馬鞭,任鞭尾垂到地上後,再猛地拎起,往她身邊的地磚上一揮,“啪”地一聲銳響,鞭子雖未抽到她,但腰臀處卻被鞭尾掃到,如針尖紮的普通,又疼又癢,她嚇得一顫抖,顧不上去抓撓,從速從地上爬起來坐直,抬手護住腦袋。
懷玉撿起地上的馬鞭,拿馬鞭的手柄一下一下地擊打著掌心,也是不言不語。她閉目不語,心內煎熬,懷玉掌心的擊打聲此時聽上去無異於催命魔音。
她嘴唇被他捏得嘟起來老高,形狀甚是好笑,有如開得恰好的新奇牽牛花一朵。她死活不吐。他隻得又伸進兩根手指去她口中往外挖,她死命忍住下頜痠疼,高低兩排牙齒死死地咬住他的手指,使他轉動不得,她則眼睛一閉,硬是囫圇嚥了大半下去。
“跪好!”
他單手鎖住她的雙手,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則探到她的胸衣裡去。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終究受辱不過,扭頭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他竟然冇躲開,痛得倒吸一口冷氣,頭皮不應時宜地麻了一麻,緊接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跪下!”
她煎熬著思考著合計著,很久,麵前一亮,俄然間就福誠意靈開了竅。因為她想起了疇前在神仙浴肆的大廚部下做學徒時,有一回偶然間聽到朱琴官對她部下一堆女人們的訓話來。
那些追結月潤的人至今未返回,不知可否緝捕到他。聽他臨去前的那一聲慘呼,想來受傷不輕,且今晚撤除他部下人無數,已大傷了他的元氣,比及她去投奔四海哥後,結月潤也好秀一也罷,再也無需擔憂。
他笑道:“你不說,又怎會曉得我不信?我信與不信,要取決於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她已理好本身的衣衿,輕聲辯白道:“我不懂殿下說的是甚麼。這不是毒。”
半晌過後,他的手從她的胸衣內出來時,食指與中指間多出一個小巧的青色瓷瓶。她乍一見瓷瓶,便呆呆地鬆了口,也停止了掙紮,轉眼之間,已換做一臉不幸之相,叭兒狗似的巴巴地看他,彷彿下毒之人不是她,剛纔咬人的也不是她。
大夫來到,懷玉還是不敢放手,就保持著一手捏住她的脖子,一隻手的兩根手指被她咬在嘴裡的行動,抬下巴指了指地上滾落一地的黑亮小藥丸與癱坐在地、正閉了眼漸漸回味藥丸滋味的青葉,問:“這藥丸,如果吞了很多下去……還可否救得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