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10)[第2頁/共4頁]
“您不是一向特彆敬慕阿誰甚麼星宿老仙的出場詞麼?我這不是幫您實現慾望嘛?”
幾個臟不拉幾渾身血汙的大兵鄙人麵揮手,郎兵那張臉比鐘馗還黑,也不曉得他是如何弄得,咧著一口明白牙喊:“大哥二哥,你們還在呀?兄弟我還覺得你倆先去閻王爺那兒占座兒去了,正跟哥兒幾個籌議著要給你倆祭奠祭奠哩。”
她又貼著空中聽了一會兒,道:“大抵一百人,一裡不到。”
他們四周橫七豎八躺滿了屍身,有準噶爾人的也有清軍的。墨爾根將瘸腿的舜安顏提上本身的馬背,與巴克度一道催馬跑下山崗。巴克度將拳頭捏的咯吱吱的響,恨的咬牙切齒,“殺我兄弟者……”其他幾人朗聲道:“必殺之!”
話一說完,嶽樂身子一歪完整暈厥。
“走!您想想王爺!”安華被薩蘭奇拖著弄上了馬背。
一張口就灌了一肚子的冷風。
安華一行三十餘騎馬踏塵沙,過處黃沙滾滾,拚著老命跑了一個下午,真真是人困馬乏,好輕易捱到風小了些,又下起了鵝毛大雪。草原的天真是神鬼莫測,這雪下的也太早了些,這纔剛進十月就能把人的耳朵給凍掉了。
郎兵跪下攬住他倆的肩,三個十七八歲少年紅了眼圈。
侍衛們三三兩兩靠在一起閉目養神。
墨爾根咧嘴一笑:“如何,瞧見小爺我如此玉樹臨風,你自慚形穢了?”
薩蘭奇一勒馬韁,並馬過來,道:“叫格格受委曲了,您再忍耐一會兒,前麵不遠有個山包,那邊風小,我們就在那兒湊活一宿。”
老九榮祿往地上一跪,俄然咧嘴大哭起來:“四哥,四哥冇了。他一人力戰三員準噶爾小將,斬了他們兩人,卻被人生生削了腦袋。血從腔子裡噴出來,比我小時候看過的煙花還殘暴。哇,都怪我,就差那麼一點點,我便能夠救他的!”
“切,爺這纔是戰役豪傑的範兒!”
躺在擔架上呲牙咧嘴的滿達海俄然問:“咦?你們見著四哥和八哥了冇有?”
“報!”那馬隊喊完這一聲便從頓時摔了下來,剛好滾到墨爾根腳邊,“三個時候前,有個一百人不到的馬隊隊往朝魯圖方向去……”那馬隊兩眼一翻冇了聲氣,明顯是拚著最後一口氣來送信的。
張興邦拍拍他的肩膀,紅了眼圈:“老九,這不怪你。疆場之上,拚的就是性命。仇敵的命,我們的命。”
“不會吧?噶爾丹他好歹算個豪傑,如何會去難為一個小女人!啊,小蠻子射殺了三王子,他們要殺小蠻子報仇!”滿達海一驚一乍的自說自話。
“格格,來喝口熱乎的暖暖身子。”綠翹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酥油茶遞給安華。
安華喊:“都出去吧,大夥擠擠倒還和緩。”
綠翹俄然大呼:“不好,有人來了!”
吃了烤肉喝了酥油茶,安華頓覺人生完竣。綠翹從包裹裡取出個黃橙橙的毛球,給它餵了一碗酥油茶,它倒喝的一滴不剩,喝完了就呼呼大睡。綠翹把它又塞回包裹裡去,倒是省了很多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