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2)[第4頁/共5頁]
噶爾丹一起燒殺劫掠,所過之處哀鴻遍野,牛羊絕跡。他彷彿帶著滿腔的怒意,像個負氣的孩子,在抨擊草原對他一次又一次的無情丟棄。既然它對他無情,他又為甚麼要對它包涵呢?他背對篝火,擦拭他的長劍。
飯桌上,墨爾根蘸了醬汁,吸一口大螃蟹,笑道:“如果再有菊花酒可就妙極,黃花滿地,濁酒一杯,纔算應情應景。”
蔡和同猶在點頭哈腰低聲下氣的安慰,鄂爾奇卻梗著脖子,紫著臉膛不依不饒:“末將要見王爺,這事總得給我個說法不是?明顯是我們正藍旗緝獲的馬匹輜重,如何最後歸到巴什的鑲紅旗去了?”
“不錯,不迎頭而上,也隻能坐以待斃!人老了,就喜好求安穩。現在我們無將可調,該當如何?”
安華的纖纖玉手劃過輿圖:“本來他們也籌算提早設伏,倒也不笨!不如我們將計就計,給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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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真是不幸!墨爾根替嶽樂拘了一把憐憫淚,安撫他說,“那丫頭冇法無天,還不都是您慣得?來,吃菜吃菜。噢,對了,前一貫她不是想種梅花麼?我叫人弄了幾株來,有綠萼、骨紅、照水、龍遊、杏梅、粉梅,另有臘梅,雜七雜八的,我也搞不清楚,漢人的東西真費事,梅花也要分出個道道來。”
安親王怕孫女,這事兒那是公開的奧妙,話說有次蘇尼特左部親王額赫都設席,安親王正喝的鼓起,剛好安華格格來找他。安親王瞧見孫女兒,從速將美酒藏在案幾下,還稱:“我冇喝酒呀,就是來瞧瞧熱烈。”成果起家的時候不知如何地弄翻了酒壺,撒了一身的黃酒,他白叟家竟然公開誣告他鄰座的塔拉親王。“我說老塔呀,您要惦記王爺的美酒,臨走說一聲不就成了,何必塞在我的案幾下?倒弄的老夫如此狼狽!”
嶽樂眯眼瞧了他一會兒,笑道:“小子哎,綠萼骨紅嬌貴,此地天寒地凍,怕是栽不活。不過,再如何著也不及我的小阿蠻嬌貴,她都能在這片地盤上紮下根來,想必它們也能!”
安華右手食指微曲,一下下的敲著被麵:“漢軍旗張興邦、郎兵、於敏行,滿軍旗文祥、博研那、榮祿、滿達海、嶽興阿、巴克度、舜安顏。”她十歲那年連哭帶鬨死纏著嶽樂,總算獲得批準,女扮男裝跑去驃騎營從戎,先餵馬,厥後燒火,再厥後才總算摸著了槍桿子,雖說此槍非彼槍,也可寥慰老懷,總比摸繡花針強些。又因為她平常喜好瞎漫步,以是和虎帳裡的那些人極熟,現在的前鋒校巴克度和她之前還是一個鋪上打滾的兄弟呢。
“討厭鬼!”安華狠狠跺他一腳,徒留墨爾根呲牙咧嘴的跳腳。
安華換了身煙霞色的旗袍,上頭一件同色的小馬褂,滾著淺綠的邊,百蝶穿花的圖案跟著她的走動盈盈流轉,倒似活了普通,彷彿有千百隻胡蝶圍著她翩翩起舞。這是流霞錦,蟒緞裡可貴一見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