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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珣神采不改地問：“表妹夫，你瞧那茶盞會砸你，還是砸我？”

“哦”，霍留行點點頭，“那倒是難為你為了我，違背高潔的心誌了。”

霍留行微垂著眼，緩緩轉動手中的茶盞，嘴角含笑：“我此前來過這茶館幾次，倒都相安無事，恐怕您得把穩了。”

這樓中的“茶客”本來多是朝趙珣殺去的，如此情狀，空青天然得以趙珣安危為先，護持在他擺佈。因而殺著殺著，反倒霍留行身邊圍堵的人越來越多。

趙珣非常自來熟，一馬搶先走在前頭，霍留行則坐著輪椅跟從在側，一麵與他閒談。

看過了鐵匠鋪，這朱紫又興趣勃勃地去看糧鋪了，說要瞧瞧慶州的小麥長勢如何樣；接著又看當鋪，說考考這兒的店家識不識貨。

這一眼望去，就見霍留行手一揚，兩根金簪飛擲而出，射穿了搶先兩位“茶客”的咽喉。

趙珣看起來相稱隨便，說這夜遊不必大張旗鼓，就去他們伉儷倆本來打算的夜市逛一逛。

蒹葭搖點頭，對峙守著她。沈令蓁急了，偷偷與她比口形：他們不敢傷我。

沈令蓁不太風俗這類喧鬨混亂的場合，拘束地坐在霍留行身邊，聽他和趙珣接著街上的話茬閒談，又看茶博士前前後後忙得不成開交。

沈令蓁可貴失了禮數，等聞聲蒹葭提示才反應過來，從速跟上兩人，隻是一雙眼還遠遠張望著斜火線的糖人徒弟。

蒹葭歎口氣，實在替沈令蓁委曲。姑爺不是說好了帶少夫人逛夜市嗎？

霍留行側過一隻耳朵，像在估測間隔，半晌後搖了點頭，表示聽不到了。

可還不及趕到，卻聽一聲低喝，一名大漢猛一刀砍向了霍留行的輪椅腿。

正一口茶呷進嘴裡，忽見隔壁馳名男人拍案而起，怒道：“狗孃養的，你有膽再說一次？”

四周世人投去非常目光。茶博士忙上前勸和。

霍留行看她一眼，又瞥了瞥半條街以外的糖人鋪，冇有接話。

霍留行慢悠悠摩挲著指尖：“那按他們的意義，太子殿下摔馬一事，莫非是四殿下成心……”

盧陽診斷結束後的那套說辭，霍家人幾近都已能夠倒背如流，左不過是說沉屙痼疾，藥石罔效，另尋高超如此。

前頭趙珣先下了馬車，揮退了一乾欲要護持他安然的侍從，稱不必如此張揚地跟著。

眼看將要路過那鋪子，沈令蓁正籌算好好觀賞這技術人做糖人，前頭兩位卻涓滴冇有留步的意義，有說有笑地徑直朝一間鐵匠鋪去了。

“我無妨，彆叫他們誤傷表妹便好。”

霍留行停下來，垂眼望向那隻覆在他唇上的，烏黑的手。

沈令蓁一驚，電光石火間想通了甚麼原委，偷望趙珣一眼，然後咬了咬牙，高喊：“郎君！”邊飛奔出去，跟著跳下了河。

霍家這邊天然也欠比如皇子場麵大，隻因霍留行景象特彆，留了個空青貼身照顧，又因沈令蓁是女眷，留了個蒹葭一併伴同。

沈令蓁耷拉著眉，還真感覺有點難堪。

“女人家逞甚麼能呢？你若累了就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