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琴簫相合[第1頁/共4頁]

林蘅若明顯早有籌辦，令陪侍婢女奉上一支飛瓊鶴骨笛，雙手持笛，向禦座欠身行過一禮，便即開端吹奏。

沈徽眉頭一緊，“寡淡莊嚴？他便是這麼評價教坊司的？”

不想沈憲微一擺手，也不看林蘅若，轉而望向禦座，“父皇，兒臣在本身宮裡常常練習彈奏曲目，皆有指定合奏之人，本日也不例外，父皇可否允其上殿，同兒臣一道為大師吹奏？”

見連海麵露難堪，他哼了一聲，冷冷責問，“你是宮裡白叟兒了，平素如何照看憲哥兒的？任由他讀些甚麼詩詞閒賦，出落得冇一點持重。當著朝中大員親貴女眷，和一個小宮女琴簫和鳴，擺出一副兩情相悅的小後代神態，成甚麼模樣？”

一曲罷了，世人如醉如癡，貴妃率先撫掌讚歎，“此曲很有古意，本宮確是聽得心曠神怡。太子覺得如何？”

還是林升倉促跑出去，見他兀自沉浸在書海裡，頓腳急道，“您如何還在這兒，也不瞧瞧都甚麼時候了，萬歲爺那頭擺好了午膳，擎等著呢。”

沈徽不由一怔，想必他和統統人一樣，都覺得太子是想邀林蘅若合奏，冇推測倒是另有人選。但轉念一想，太子方纔並未說與究竟那個合奏，他反應過來，點頭一笑，“好，便依你罷。”

連海久居深宮，早知其意，便著意回稟，“殿下身邊侍女一共是十六個，平常賣力起居飲食的有四個，那日萬歲爺見著的絳雪就是此中之一。原是應天府遴派上來的，父親是個小參將。萬歲爺但是感覺有甚麼不當？”

她的唇甫一捱到飛瓊笛，大殿中當即響起一聲穿雲裂石的清洌噪音，靈動悠長，如同在夏夜安好的太液池中滴落點點細雨，令聞者彷彿能感遭到雨後劈麵的清爽之氣。

吹奏結束，自天子貴妃起至殿中貴婦皆拍掌讚歎，沈徽一麵頜首，一麵很有深意的看著太子，又淡淡的掃了幾眼絳雪。

林蘅若聽他先褒後貶，眼裡立時閃過一絲不悅，約莫她也認識到這點，趕緊垂目以諱飾，低眉含笑著說，“臣女資質平淡，未能深解曲中的含義。多謝殿下指導。”旋即略微仰首，含了一抹倔強之色，“臣女大膽，想請殿下為在坐諸位歸納一曲，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天然是好。”沈憲隨口讚著，神采卻帶著幾分欣然，“但是美則美矣，卻還是未儘。梅為花中至清者，淩霜傲雪，表示其清冽天然不錯。然古時做此笛曲卻並非隻表現此處，曆代樂譜中有載，南朝至唐的笛曲梅花引大多表示為幽怨離緒。若說古意，卻還是差了那麼少量。”

瑞王沈宇本年六歲了，也到了進學的年紀。容與頜首承諾，卻又聽沈徽慢悠悠笑了笑，“實在哪兒還用找徒弟，現成不就有。宮裡現放著學問最好的，不就是你？不如就派你去給二哥兒做教員，也就罷了。”

聽上去是非常過分，容與不由揣摩起剋日該減少去南書房的次數，也順帶多去經廠轉轉，躲過幾頓午膳晚膳纔是端莊。

容與微微一哂，總不好真的扳連林升，忙乖覺地欠身告罪，沈徽看他認錯還算誠心，隻表示他坐下，輕聲一笑，“大胤還冇有人，能讓朕能心甘甘心等這麼久，你也算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