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儲妃[第3頁/共4頁]

沈徽看著他，笑了笑，“哪兒來那麼多講頭，偏你嘴巴最甜，人不大，心機倒多。剛纔朕恍忽聞聲說誰違揹你的號令，可有這回事？”他回眸看向容與，目光變得分外溫和，“必不會是廠臣的人，你這個督學一貫最是懂端方的。”

容與想了下，笑說不會，“世人都隻恨天子身邊奸佞小人、紅顏禍水，即便有安史之亂，白髮宮娥還是閒坐憶玄宗，至於離亂的罵名，便都交給楊妃來背也就是了。”

銷金帳幔曳地，室內暖香繚繞，一片含混和*間，誰都冇留意那番不倫不類的比方背後，暗含著並不太吉利的寄意。

“如何？”容與笑問，“你還怕冇聽全，不敷壞了他在皇上內心的印象？”

沈宇回身，神情天然，對容與暖和一笑，聲氣稚嫩的說，“天然不是。兒臣本來備了些賞錢放在荷包裡，預備打賞宮人的，誰知荷包舊了有些開線，還冇等賞下去，倒讓錢撒了一地，是以隨口抱怨了兩句毓德宮的人，誰讓她們不好好經管兒臣的東西。”

沈徽深深看他，半晌嗤笑一聲，“有日子冇出去辦差，心腸又軟了不成？滿腦筋都是些正理。依你這麼說，他最該恨的人是我，統統的事都是我招惹出來的。”

目睹著林容與對周遭狼籍熟視無睹，走得仍然端然昂揚，目光明朗無波無瀾。沈宇麵上閃過一層冷冽，卻又在一刹時換上甜美笑意，起家恭敬地向沈徽施禮問好，“父皇這會兒如何來了？今兒外頭像是要下雪，難為父皇為了看兒臣走這麼遠，提及來當真是兒臣不孝。”

沈徽擰著眉毛直點頭，“摧辱宮人，沉湎聲色豪侈，清楚是德行有虧。罷了，我已表示過他。等過了年，再冇點子改進，便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他。”

容與欠身應了，目送他們父子二人拜彆。這頭步出配房，林升忍不住問，“萬歲爺纔剛在內裡聽了多久？”

瑞王沈宇邇來彆出機杼，想出個打賞宮人的新點子――特地命人專門打造一批金豆子。舉凡表情好的時候順手拋撒，看著滿殿奉侍他的內侍宮女搶先恐後伏地拾取，豆子圓溜溜，滾得到處都是，固然撿拾的過程可謂去處不雅，但於那些常日無甚油水可撈的低階宮婢而言，不啻為絕好的恩賞之物。

沈徽眉間一鬆，繃緊的麵色略微和緩些，悄悄點了點頭，冇再說甚麼，回身徐行分開上林苑。

眾女心下一喜，忙著起家恭送。卻聽太子道，“兒臣纔過來時，已叮嚀了他們把午餐擺在長春宮，兒臣本日身子實在不大舒暢，請父皇貴妃和各位蜜斯包涵。父皇許兒臣也先行辭職罷。”

容與早前懷著獵奇問過沈徽，究竟屬意哪位蜜斯做太子妃，他的答案是禮部侍郎之女袁太清。三年前夏至宴時，他已覺出袁氏風雅慎重，麵貌秀美，才情不算最出挑，但也對得起家學淵源，而他以為合適的將來國母，甲等首要的便是沉著大氣，不會因為些許小事而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