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成全[第2頁/共4頁]
容與慎重頜首,“是,我必然要分開。”
這句話最是令人肉痛如絞,容與含著笑,悠悠作答,“我是說過。但是厥後發明,我陪在你身邊,會令太多人不對勁。那些人都是對你而言,至為首要的人,你不能分開他們,但是能夠分開我。”
天子一味曲意逢迎,本身心累,旁人看著更累。可容與內心存著事兒,也不想多去膠葛,乾脆由著沈徽折騰,不管對方多體貼,他還是免不了閃現出意興闌珊,懨懨無趣的神情。
“你明兒拿來給我不就行了。有甚麼不好的,你寫得還能差到哪兒去。”說話間,沈徽已換了幾本奏摺。
他咬牙,聽得見本身心口滴血的聲音,“我們之間,冇有那麼深切的感情。”
容與牽唇,態度不平不撓,“那麼我就再請旨,直到你準了為止。”
啪地一響,打斷了他的思路,是合上奏摺的聲音,心跳彷彿停了似的,他聞聲身後的人問,“你為甚麼去西苑?”
沈徽俄然瞪大了眼睛,可容與並不想聽他的答案,因而接著道,“我不能期望你會為我,做太多有違法紀之事。這不是信不信的題目,而是……我另有自知之明。”
沈徽沉吟著,神采少見的帶著幾分茫然,“你不是說會一向陪著我麼?”
“事理都對,可惜你不是我。”沈徽再笑,沉著的感喟,“說了這麼多,你是情意已決?”
沈徽目光清澈,雙眸幽深,內裡冇有一星料想中的肝火,和他安靜對視,厥後安靜開口,“你想去南京,可我不會放你走。”
兩下裡無話,氛圍非常溫馨,半晌沈徽昂首,俄然笑問,“那日送完林升,你如何想起去西苑了?”
內心微微有些發澀,容與想了想說,“承明殿的匾額,我寫好了。就放在我房中的書架上,你不是說想換麼……若感覺寫得還能看,隨時都能夠換。”
坐立不安,卻不能讓他看出來,容與起家去添茶水。低頭間,發覺他本日沏的是陽羨茶。舊事猝不及防地襲來,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和沈徽曾一起度過的,阿誰共聽漏聲長的不眠夜。
沈徽怔怔聽著,初時不發一言,想著容與的話,約莫還是感覺不成思議,“你不信我?我說過會護著你,起碼我說過這話今後,並冇有,並不算食言過。”
“如果我從宗室裡選一個孩子,立為嗣子呢?”沈徽笑著問他,彷彿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容與舉目長歎,“那我就更加要走!我冇法接受你為我做這些事。你已因為我,貶黜了你的老婆,你的兄長是因為我……另有你的父親……倘若再加上你兒子……我更難麵對。我林容與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內臣,何德何能蒙你錯愛至斯,我實在不敢再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