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建廠衛[第1頁/共4頁]
“混鬨!你都傷成如許了,要朕如何罰?也拉你到午門外打一頓板子?”沈徽高低看了他一圈,滿臉挖苦,“隻怕你這身子骨,五杖都捱不下來。”
半晌又聽衛延道,“皇上曾對小人提過,這支侍衛隊直接附屬皇上,長官則務必是皇上親挑萬選的親信之人,專門賣力暗查六部,監聽官員,目下還隻限於京師,等人手齊備,連同外埠也要一併考查。”
容與見他擱筆,方領旨謝恩,抬開端,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內心忽生感念,再度叩首道,“臣謝皇上信賴。”
話雖這麼說,林升還是一味的謹慎,引著他往花圃裡去了。
心下一動,容與扭頭看了一眼林升,再回眸環顧四下,已然有了迷惑,此處已出了禦花圃,鮮少有人來往,罰跪如何會選在這麼個幽僻處?
奇特沈徽為甚麼要這麼做,明擺著是讓本身去討情,成果卻冇有多少竄改,細細考慮下來,他總感覺有些處所不大對。
“西廠?那便加設提督一職吧。”沈徽聽他說出如許一個詞兒,倒也不覺得意,點了點頭,提起禦筆寫下,敕封禦用前總管兼司禮監掌印為總督西廠辦事寺人。
“皇上雖不甘心,也還是說有過的當罰,便判了侍衛營那天跟去的二十人,每人廷杖八十。”
上林苑的櫻花果然開得如雲似霞,一陣風拂過,花瓣洋洋灑灑飄落,置身櫻樹下,好似沐浴在一場帶著芳香的春雨裡。
容與倒是低調慣了,也懶得應對世人存候酬酢,一徑繞開通衢,專往無人去的小道上走。
送走衛延,他獨自去了西暖閣,沈徽在案前批摺子,聞聲腳步聲也不昂首,淡淡道,“衛延找過你了?對此後你麾下的人,有甚麼安排設法?”
容與蹙眉,想到八十杖數量龐大,即便身有技藝也不易打熬,隻怕不死也要去半條命。禦前侍衛平日多麼威風多麼得臉,拉到午門受杖責,當算是極重的懲罰了。
雖是詰責,調子裡卻總有股子含笑的味道,容與曉得他並非活力,卻還是端方垂手,道聲不敢,“臣自請懲罰,請皇上一視同仁。”
才站起家披上大氅,林升忙不迭要上前扶他,他看了笑起來,“我是胳膊傷了,又不是腿瘸了,那裡用得著如許。”
容與就勢道,“那一百杖呢,再好的身子也廢了,衛統領是從重華宮就跟著皇上的人,這些年勤勤奮懇,皇上可否換個懲罰體例,留彆性命,也全他一份麵子。”
大胤廷杖向來酷狠,所用刑杖極重,幾下就能把衣衫打碎,倘若布料混進傷口裡極易激發傳染,弄不好便會是以喪命。以是自昇平朝開端,天子就將施刑的端方改成去衣受杖。可這留人道命的體例卻自有摧辱意味,朝臣們斯文掃地,那種心機上的折磨,涓滴不遜於身材上的痛苦。
心機轉過,他笑了笑,不管成果如何,沈徽此舉必有深意,既這麼安排,那他就共同著演一場戲好了。
容與也笑了,不覺想到西廠,他曉得那是明憲宗專為寺人汪直所設,汪直其人幼年機靈,極得憲宗寵任,本身是遠遠趕不上了,不過汗青既然是平行,想來也會有其類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