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承歡[第3頁/共4頁]
拿旁人來作比,多少是犯了大不敬,也不知這會兒他大怒之下,是否會在乎。
竟是為這麼個來由?還真是讓人無語,容與儘力禁止住想笑的打動,拾起他擲在地上的玉梳,柔聲說,“要麼臣大膽嚐嚐,若梳的不好,請皇上懲罰。”
以是容與再度被皇後傳召,也就不敷為奇。他能想到所為何事,既然近身服侍天子,那麼天子愛好甚麼,或是討厭甚麼,天然冇有人會比他更清楚。
到了六月間,宮裡又迎來芳汀的喪事,作為禦前服侍的大宮女,得了沈徽恩準特許,能夠從乾西四所出嫁,也算是獨一無二的尊榮麵子了。
而後經內閣和言官們數度爭辯,加上秦太嶽自請上疏謝辭加封,沈徽在半推半就下,終是擬旨,賜秦太嶽為上柱國。
沈徽側過甚,滿眼猜疑,“你還會梳頭?”
芳汀臉上一紅,“他懂甚麼,和哥哥一樣隻好舞槍弄棒,再不會做這些斯文事兒了。”
也不知是氣憤,還是擔憂,他的肩膀微微輕顫,容與能感遭到他埋冇的不安和疑懼,溫聲欣喜道,“皇嗣雖出自秦家,可說到底始終還是皇上的血脈,是您的子嗣。”
容與俄然心有所感,考慮半晌,又看了看沈徽的麵色,終究還是把即將衝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
技法是這個期間冇有的,隻用一根炭筆勾畫出整張圖,說白了,也就是後代的素描。
回身前,她半回眸,深深凝睇了沈徽一眼,隻這一眼,卻讓侍立一旁的容與看得清楚,那目光裡,恰是含蓄著一抹化不開的纏綿。
秦若臻神采一僵,半晌點了點頭,臉上笑容已不像初出去時那般明朗,“那皇上也早些批完摺子,彆太累著了纔好。”複又看向容與,叮嚀道,“好生服侍著,不成讓皇上過分勞累。”說完,略略一福,方辭職拜彆。
及至七月尾,沈徽更是采取禮部諫言,為遵祖製連綿帝嗣廣納後宮,第一批當選充內廷的是兩位嬪禦,彆離為禮國公次女謝氏,加封慧妃;武英殿大學士幼妹詹氏,得封端嬪。
容與心下一鬆,跟著拿起那玉梳,儘量輕緩的替他梳髮,如墨普通的黑髮在麵前綻放,絲絲縷縷,拖延的彷彿無處不在。
那廂慧妃甫一入宮就承寵,不免漸生傲慢,言語上經常會帶出些刻薄之意,惹得皇後想要發作,卻又礙於身份,不好和一個嬪禦過量計算。
秦若臻如有所思,半晌喃喃自語,“這麼說來,竟是本宮想差了,那一年去秦府做客,他還讚太小廚房的點心做得比宮裡好,我記得,也不過就是那日送去的幾樣,難為我倒一向冇忘了他的話。”說著欣然歎了歎,點頭一笑,“或許年深日久,我記混了也是有的,或許人的口味,也是真的會有竄改。”
秦若臻笑了笑,打心眼倒是感覺他這不媚上、不奴顏卑膝的做派很值得崇敬。隻是可惜了,這麼清雅漂亮的一小我,竟托天生了主子命,幸而眼下另有天子肯護著,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