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晴不定[第1頁/共4頁]
沈徽輕笑道,“恐怕情願做牆頭草的人更多,這是功德。”頓了一下,迎著他的目光道,“孃舅無妨也站在大哥這邊,如此纔會有更多的人情願跟從疇昔。”
天子和貴妃一貫豪情甚篤,自從其人仙逝,便有些鬱鬱寡歡,身材也每況愈下,更是常犯心悸宿疾。
大胤現在隻要兩位皇子,皆非嫡出,身份相差不算差異,儲位天然要在這二人之間展開爭奪。
沈徽當著懷風的麵拆了,用心道,“寫的甚麼,念給我聽。”
一日下來,峯迴路轉,跌宕起伏。容與躺在床上,想著陰晴不定的沈徽,不成知的將來,不覺有了種前路淒迷的彷徨。
光陰倉促,過了處暑,氣候更加酷熱。懷風叮嚀侍女在東井亭裡設好了香案棋局,供沈徽在亭中乘涼消暑。
沈徽送至門口,彷彿俄然想起甚麼,狀似不經意的笑說,“日前抄李璉家,我見有一副仇十洲的貴妃曉妝,曉得孃舅愛他工筆,我已著人留下,剋日會送去府上。不值甚麼,給孃舅當個玩意兒吧。”
秦太嶽好似有些不解,但笑不語請他釋疑。
頃刻間,容與隻感覺寬裕感鋪天蓋地般襲來,的確令他無處藏身。
沈徽睨了懷風一眼,“甚麼脫手不脫手的,隻是不想一味耗著,如本年紀也大了,萬一皇上要賜婚,我答允了孃舅的事倒不好辦了。”
懷風和容與見秦太嶽拜彆,忙跟進屋內。懷風闔上門問,“殿下是籌算對那位脫手了?”
懷風抿嘴笑了一陣子,“殿下還說呢,秦大蜜斯真是惦記您,今兒夙起又讓人送信出去,她也風趣兒,這信倒不托秦大人給您。”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箋信來。
懷風當場神采微紅,踅身今後退去,“您又逗我,臣可看不懂您二位那高深的用詞兒,臣這輩子約莫也就是個舞槍弄棒的粗人了。”
“大家聽到的含義不儘不異,大抵卻可分為兩派。一派人,以為皇上多次公開讚美殿下的才氣,想必是個立儲的信號;另一派人,則以為皇上遲遲不肯立太子,卻多番派您出去辦差曆練,是為了將來讓您更好的幫手大殿下,做個輔國的賢王;而另有一世人,是為舉棋不定擺佈張望,那便不敷道了。”
但是這話一出口,他立即就悔怨了。
“還不敷。父皇多次提及,他最不喜的就是大哥朝三暮四對元妃寡情。傳聞大哥剋日又收羅了幾個男孩子,我們不如乾脆再送他幾個好的,叫他竟日能夠在宮裡胡天胡地。父皇如有若懲戒或怒斥,大哥必是要裝不幸博憐憫,至於暗裡裡,難保會有怨懟。我在他宮裡安插了那麼多年的人總該派上用處,隻要他口出怨懟之語,父皇便會知悉,從而重生芥蒂嫌隙。”
容與天然曉得,懷風口中的大人乃是內閣首輔秦太嶽,其人是沈徽生母麗貴妃的堂兄,而麗貴妃在於五年前就已薨逝。
沈徽一笑,叮嚀懷風坐下對局,冇有再提這話。
這麼看來,兄弟二人彷彿不相高低,難分軒輊。
容與記起宿世溫情的時候,不覺莞爾,幸虧沈徽背對著他,看不見他臉上神采。穩了穩情感,他安靜禁止的說,“臣另有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