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防盜*[第2頁/共4頁]
他是沈徽身邊最為得力的親信,此事朝野皆知,這話從他口中說出,自不會讓人有任何思疑。
一飲以後所帶來的感官愉悅,令他再度頻繁舉杯,到厥後乃至感覺酒杯太小,乾脆教林升去取了碗來,用常日裡他決計不成能用到的陶碗盛酒,豪放得的確一塌胡塗。
閻繼回視他,語氣疏離冷酷,“你身為內侍,妄加乾預朝政,開賣官鬻爵之先河,令國朝官吏皆感斯文掃地;言官多次彈劾,你還是不思悔過,不但不請辭賠罪,更乾預軍政;你數次辦差,所到之處官員沿途膜拜,你不但不加製止,反而安然受之;你愛好古籍書畫,外官為求你美言不吝滋擾官方破鈔巨資求購,乃至物議沸騰。凡此各種,廠公大人以為繼該當對你作何評價?”
痛飲之下,隻一會工夫兒容與就喝下一壺汾酒,王玥見狀忙笑勸他慢些飲,“又不是和我賭酒,這裡的酒也儘夠你喝了。虧我還一向感覺你是個溫雅文人,冇成想也有做酒徒的天份。”
漫無目標走著,腦筋裡又惦記起深宮裡那小我。此時一道陽光穿過山頂灑落,置身此中頓時添了些許暖意。
次日淩晨容與醒來時,竟然冇有設想中的頭痛欲裂,彷彿昨日那些烈酒都已被身材消化殆儘。躺在床上回想,不免暗自發笑,本來他也是有做酒鬼的潛質。
進得廳上,隻見靈前供奉執事等物俱為三品例,靈牌上書雲:誥封閻門王氏淑人之靈位。
隨後他果然命人將驛館內的酒儘數取來,足足盛了二十多壺。容與剛纔不過打趣,及至真見了這麼多烈酒,內心不免也有些發怵,但話既已說出口,隻好佯裝平靜,何況此時胸中,也的確有一股豪氣盪漾翻湧。
在等候韓源籌措那十五萬兩的空餘時候裡,容與卻不測接到了西廠番子探來的動靜,兩淮鹽轉運使閻繼之母過世,他已請旨回到家中,籌辦為母治喪丁憂。
或許是從那一刻起,他又重拾回了多年前,本身對高謙說那番話時的表情,也更清楚在今後的光陰裡,究竟該如何安然安靜的,麵對旁人的質疑和責問。
放心
容與麵上淡淡的,可內心卻至為震驚,半日疇昔,隻感覺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此際心境,唯有在頓時向他拱手,感念這一番交誼。
“容與老弟,”王玥暖和的看著他,“所謂眾口譭譽,浮石沉木。群邪相抑,以直為曲。這個事理你不會不懂,又何必在乎呢?”
腦中一閃而過文人這個詞,彷彿一道陰雲,容與點頭將它遣散,挑眉笑說,“文士更不乏豪放好酒者。五柳先生性嗜酒,歎家貧不能常得;歐陽修號酒徒,通篇酒徒亭記滿是一股酒氣;蘇東坡把酒問明月圓缺;白樂天不但好酒還擅釀。可見詩文佳句佐酒,重生滿口餘香。”
閻繼確實非常動容,向南肅立半晌,長揖道,“皇恩深重,繼不敢有負。望我主保重聖躬,待繼守孝畢,自當再為皇上儘忠,為朝廷效力。”
王玥朗聲笑起來,“若與你交好便是閹黨,那麼我王玥此生也都不肯再與清流為伍,不再插手任何朋黨,甘心做一個權宦的知己,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