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耶[第2頁/共4頁]

再一個就不那麼起眼了，是院子裡做瑣事的薛婆子，因老太太院裡少個種地的婆子，便將她要了去。可二孃子是個錙銖必較的，後腳就從老太太手上討了個得力的管事嬤嬤歸去。

卻說老太太派出去搜捕兒子的仆人阿瓜日日走街串巷地搜捕薑景仁，把都城數得上名的煙花之地都訪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倒貼了很多老婆本佈施那些淪落風塵的不幸女子。

說罷獵奇地朝案上探探身，指著那紙上一行蟹爬般歪傾斜斜的墨跡問道：“娘子寫的是啥呀？”

薑大郎心說人家天子老子搶我歸去做甚麼，不過與他阿孃是冇事理能夠分辯的，便識相地閉了嘴。

鐘薈正要經驗那有眼不識泰山的婢子幾句，就見阿棗提著裙子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配房跑來，扶著門邊撫著胸口，兩眼翻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娘……娘子！郎……郎君返來啦！”

薑景仁愛煞了她那吳儂軟語的調子和盈盈一握的腰肢，正在興頭上，若不是本日服了寒食散出來發散時叫阿瓜撞上，哪怕他把京都翻個底朝天，恐怕也尋他不到。

阿杏嘴唇翕動，掰著指頭數了半晌：“不對啊小娘子，這紙上清楚是十三個字，如何您口裡說出來的倒有十六個。”

三老太太劉氏看著大郎三十多的人被老母抽得滿地打滾，實在不像樣，上來拉住薑老太太，好言相勸道：“老阿姊，已經經驗過就算啦，他有兒有女的人，好歹與他留些顏麵。”又對薑景仁道：“大郎，快與你阿孃認個錯！”

可服寒食散之人皮肉比凡人更柔滑，衣裳新一分硬一些尚且要磨破，如何吃得消那龍精虎猛的老太太一杖，背上如被火燎，痛得在地上滾了幾圈，涕淚橫流地呻.吟起來。

鐘薈手裡的筆一頓，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郎君是誰：“父親返來了？”

遂將山裡學館的事三言兩語說了一回，隻略去二孃子的建言不提。

臨走那日兩個粗使婆子將她的鋪蓋承擔抖了又抖，查了又查，然後一起押到角門外。季氏頭髮一夜之間斑白了很多，像隻鬥敗的雞，一起上叫人指指戳戳，竟也冇像平常一樣跳腳罵歸去。

那紙上鮮明寫道：“淨肉十斤去筋膜隨縷打作大條。”

“不求長進，”鐘薈一哂，挑眉道，“機不成失時不再來，你家娘子但是破天荒第一回收徒，過了這村就冇這店啦！”

“喲！他福薄早死怨我咯！”薑老太太想起亡夫就冇好氣，“前腳賣了女兒後腳就籌措著討小老婆，該死他死得早，我跟你們講，這一小我的福祚都是稀有的，不曉得積點陰德，整天價想著糟蹋人黃花大閨女兒，可不是傷了陰鷙四腳一蹶毬朝天了？早八百年就跟那賣茄子的娼婦眉來眼去的，打量我不曉得呢！老孃真是瞎了眼了嫁給那死老鱉色胚子，生下你這死崽子！”

幸虧薑老太太臨時冇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籌算，並未使出十勝利力，聽著呼呼作響，到捱上兒子皮肉時已是強弩之末。

“阿孃，您做甚麼罵阿曾啊，她這些年也不輕易，對阿陳的幾個孩子也挺好…...”薑大朗固然一年到頭可貴去曾氏房裡，聽老母這麼罵本身老婆，也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