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色[第2頁/共3頁]
偷聽下人閒談還差點被抓現行,鐘薈自發非常出錯,兩頰浮出兩朵羞赧的紅暈。
薑府原是前朝中書監袁大人的祖宅,前朝永興之亂,袁家數百口性命喪賊寇之手,不久就開端鬨起鬼來,幾經易手終是荒了下來。
“又不是我先說的,”胖婢子揉著腦袋嘟囔,“傳遍閡府哩!我們小娘子生得好,我如果水鬼我也勾她去哩!”
縱使有備而來,常常對上鏡中陌生的臉,鐘薈的心頭還是不免湧起萬般滋味,有對原主的慚愧,也有惶然,更多的是擔憂宿世親人,不知耶孃和阿兄該有多悲傷,祖父年齡已高,自小又心疼她……鐘薈想到此節心中一陣鈍痛,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把兩個丫頭唬了一跳。
瘦婢子被她的正理氣笑了,一頓腳道:“噓!彆把小娘子吵醒了!”
新貴,鐘薈在內心悄悄下了判定。
幸虧她,鐘薈曉得被本身鳩占鵲巢的這位小娘子芳齡八歲,在府上排行第二,是郎君原配夫人所出,上頭有個嫡兄,業已延請西席開筆行文。彆的另有一個雙生姐姐,不知因何原因從小養在濟源的表叔家,下人們提及此節俱都語焉不詳,鐘薈在內心悄悄記了一筆。
“小娘子醒了?纔剛過辰時。”兩人中阿棗還算有點眼色,見她掙紮著要起來,從速放動手裡的活,上前去扶她坐起家,又拿了個鵝黃忍冬紋織錦隱囊墊在她腰後,手裡忙著,口裡也不閒,一疊聲地叮嚀阿杏去打熱水來。
胖婢子冇有涓滴前兆地一撩帳幔,鐘薈正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說話,堪堪來得及把眼睛閉上,裝模作樣地吐出一口綿長的氣來。
許是屠戶出身的薑家人煞氣重,連鬼都不敢來挑釁,人和鬼處了一年多相安無事,也就是薑家行二的小娘子,臘月裡不慎落入後園池子裡染了風寒,牽牽延延地病到開春還不見病癒。
阿棗對本身的麵貌很有幾分對勁,見了生得好的,不管是仆是主,總忍不住悄悄比較,非得吹毛求疵地找出點美中不敷,再田忌跑馬似地拿本身的上風與之相較,在內心得出個誰都長得不如她的結論聊以自.慰。以往感覺小娘子美則美矣,倒是個木頭美人,嘴生得略闊,不如本身檀口一點,但是這麼一笑,彷彿連嘴都闊得該當應分,小一分一毫,那彎起的嘴角便不能那麼都雅似的,阿棗感受酸酸的不是滋味。
不過提及薑家的府邸,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九六城中大名鼎鼎的一座鬼宅。
鐘薈任由他們手忙腳亂替她梳洗了一番,中間頭皮被阿杏那粗手笨腳的扯疼了幾次,神采沉了沉,無法那婢子眼睛漏光,鐘薈上輩子當了十五年弱柳扶風病骨支離的王謝淑媛,冇學過疾言厲色地發作下人,隻得生生受了。
這屋子雕梁畫棟,仆婦們被服綾羅,毫不會是小門小戶,但也不像世家。
再者風格踏實,陳列全無章法,那列女畫屏本就俗豔,還緊挨著秦王子駕鶴金博山,滿屋子硃紅、絳紅的帷幔倒配了紫錦地衣,上麵還雪上加霜地鋪了張綠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