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1頁/共3頁]

四公主雙手捧著茶碗一本端莊道：“如果加了石蜜便品不出荷露暗香了，阿兄這茶就是格外比彆處的香，我也叫人收了淩晨的荷露，卻老是烹不出這個味道。”

常猴子主和三皇子麵劈麵在棋坪兩邊坐定，大皇子俄然靈光一現，搔了搔耳朵，對勁洋洋地對世人誇耀：“阿琇棋藝非常了得，前日還下贏了殿中中郎裴廣呢。”

世人都諷刺他摳門，二皇子道：“這就是三姊的不是了，整天見你倆對弈，也不將漫天撒錢的氣度熏陶他一二。”

恰好大皇子本身毫無所覺，“咦”了一聲，伸出胖乎乎的手，指了指薑明霜，轉頭對衛琇道，“這不是......端五那日我們在樓上偷看的黑炭麼？”

四皇女清河公主約莫十來歲，也是韋朱紫所出，生著張秀美的鵝蛋臉，美眸傲視神飛，一身的書卷氣，與跳脫的三公主截然分歧，賞賜給薑氏姊妹的見麵禮是一人一套文房。

倒是衛十一郎與之同流合汙令人頗感不測，鐘薈挑了挑眉，嘴角掛著諷刺的淺笑，心道這衛家小子看起來道貌岸然，不成想也會在樓上偷看小娘子，竟還學登徒子評頭品足，真是長行市了，嘖嘖。

衛琇鬼使神差地對上薑二孃的目光，刹時讀懂了那小破孩子的鄙夷，感受本身一世清名毀於一旦，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頓時漲紅了臉，恨不得脫下鞋塞住大皇子那張惹事生非的嘴。

常猴子主反客為主，興高采烈地將薑家姊妹舉薦給四公主和二皇子。

入夏以後小娘子們的衣袖一日短似一日，衣領也不像春季時遮得那樣嚴實了，大娘子脖頸處和手腕的一小截肌膚比長年露在內裡的臉白上很多，二皇子便知是她的深膚色是日頭底下曬出來的，若假以光陰養返來，想來應當會很美，並且這個小娘子身上有種璞玉般天真稚拙的美，是精美高雅的京都女子中可貴一見的。

鐘薈曉得大皇子並無歹意，隻是說話不打內心過，握了握阿姊的手安撫她，大娘子望著她的眼睛笑了笑，悄悄搖了點頭，以示她並未放在心上。

“殿下談笑了，”衛十一郎隻好耐煩解釋，“那日承裴大人相讓，實屬幸運，安敢妄言擅弈。”

隻聽個文弱的聲音道：“久聞衛公子襟懷沖淡，本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必棋藝也是卓絕。”說話的倒是四公主，隻見她雙頰飛紅，一雙善睞的明眸正睞著衛十一郎。

常猴子主接過侍女捧來的沉綠釉茶碗，略微沾了一沾便呲著牙道：“三弟大熱天的將我們叫來，就請我們喝這個？”

頑笑一回，方纔的難堪就這麼悄悄揭過了。鐘薈悄悄歎了口氣，也就是大娘子性子好，若換了旁的小娘子，即便不哭著跑出去，也要不悅上半天。

即便熏滿七七四十九日也不能叫常猴子主對這苦茶寂然起敬，她非常不解風情地將杯子推開八丈遠，向宮女要了碗酪漿，有了阿姊壯膽，五皇子也奮然要了一碗，抨擊似地往酪漿裡足足加了五六勺蜜。

二皇子想起那日還是他挑的頭，目光有些閃動，還心虛地蹭了蹭鼻子，鐘薈看在眼裡，便猜到他也有份，又瞥了一眼三皇子，隻見他平靜自如，一派光風霽月——不過那位不能以常理猜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