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入書院梧桐棲真鳳（3）[第2頁/共2頁]

沈青青睞底掠過冷芒，旋即紅了眼圈，膝行幾步，扯住魏涵的裙襬，軟聲道：“外祖母，是綠芽攛掇我的！她說我的字寫得醜，拿不脫手，她說她能夠幫我寫……我深思著若能拿到第一名，外祖母曉得了也能歡暢歡暢。外祖母不要怪她，都是我耳根子軟……”

魏涵把那幅字摔到沈青青臉上，“青青，我一貫教誨你，為人要誠篤，你誠懇奉告我，這幅字，果然是你寫的？臨的又是誰的帖？！”

沈青青起家，倚在她身上，一雙杏眼盯著沈妙言，嬌笑道：“我都聽外祖母的！外祖母，那綠芽如何辦啊？您要罰她嗎？念在她初犯，不如打二十下戒尺也就罷了。”

魏涵嚴肅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抬開端來！”

魏涵俯下身，指尖頓在她的眼角，衰老的眼睛盯緊了她的眼，那眼中的奪目逐步過渡為濃濃的思念與垂憐，好似是在透過她，看其他甚麼人。

“青青！”魏涵厲聲，“你是打量著外祖母眼瞎心聾嗎？！你祥雲殿的書房我不是冇去過，內裡那裡有若欣的字帖？！”

沈妙言始終低垂視線，櫻唇緊抿，彷彿感受不到掌心的疼痛。

心疼？

連澈給她塗好藥，把藥膏放進她的袖袋，伸手抱了抱她：“姐姐是世上最有福分的女人。統統盤曲，不過都是鳳凰浴火。”

魏涵牽了沈青青的手，“你隨外祖母散散心。”

她合上那幅字，笑道：“今兒的學便上到這裡吧。”

“哦，我抓蟲子啊！”魏錦西撓撓頭，有點兒懊喪，“我的海燕還是飛不起來，我要多多察看那些鳥兒和飛蟲才行。”

雨絲從廊外飄出去，沈妙言垂眸，瞥見連澈的袍擺被沾濕小片。

連澈把手中的瓷罐拋起來又接住，桃花眼斜睨向她，聲音淡淡：“這皇宮也不是姐姐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姐姐管我做甚麼？”

沈青青端住那幅字，“外祖母，這字兒真的是我寫的啊！臨的……臨的是周國大長公主的字兒！聽聞她的簪花小楷非常馳名，以是青青特地找了她的字帖臨摹……”

夫子應了聲是，其他貴女皆都高歡暢興地行過禮，各自回家。

她的箏兒，也有這麼一雙虎魄色的眼睛……

現在的她，早冇了撒嬌的資格和工具。

服侍她的王嬤嬤應了聲是，摸出一把戒尺來。

沈妙言有些恍忽。

她有些晃神，不由朝她招招手，“你過來。”

沈妙言靠在他的胸口，悄悄闔上眼。

這春雨，一落便是幾日。

沈妙言昂首，麵無神采地與她對視。

沈妙言伸出左手，卻被他打了一巴掌，“右手。”

魏涵回過神，笑了笑，和順地摸了摸沈青青的發頂，“我那裡要跟你搶宮女了？此次綠芽給你代寫書法的事兒就算了，如有下一次，我可饒不了你！”

當初阿誰被君天瀾打一下戒尺，就會大哭大鬨的女孩兒，已被她封存在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