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9章 夜裡的哭泣聲[第2頁/共2頁]

如許的夢境，誰會在乎呢？

總覺，這小女孩兒話裡有話。

屋中侍立的侍女仍舊低垂著腦袋，臉上半點兒神采也無。

她本欲儘快分開淨水城，可現在看來，這泥潭深得緊，趙無悔除了與五哥哥有買賣，與這天香引彷彿也有買賣。

似是肯定了甚麼，她漸漸展開眼。

伴著詭異的拍水聲……

她為甚麼要對她提起這些？

五枚指尖大的梅花酥，盛在高雅的薄胎白瓷碟內，中間擱置一盞粉青蓮花酒盞，溫熱的梅花釀彌散出醇厚酒香，於這初冬的夜裡，格外叫人舒暢。

最後一點燭芯被蠟油淹冇，本來敞亮的屋子，忽明忽暗了半晌，倏然完整隱在了黑暗中。

說話間，便有侍女捧來蒲團安設在屏風外，請沈妙言落座。

泠泠琴音自角落響起，《清平調》的曲子，同外間大堂裡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令人讚歎於那屏風後小小女人驚人的審美力。

沈妙言又拈起一枚梅花酥。

這房中是冇有侍女服侍的。

她既來了，就冇法抽身。

這個小女孩兒話語中的意義，清楚是羊皮畫卷中的內容！

七樓遊廊，每隔五步就綴一盞羊角燈，胭脂紅的流蘇悄悄搖擺，在雕花扶欄上倒映出絕美的麗影。

沈妙言踏進配房，就從內裡鎖上了門栓。

顯而易見，那些抽泣聲，定然與天香引有關，她冇法插手。

就彷彿是被絲網捕獲到的鮫人，用魚尾冒死拍打水花。

她儘力摒棄掉門彆傳來的調笑喧鬨聲，讓本身完整放空。

與這裡的喧鬨冷然構成光鮮對比。

“如何，mm莫非還要我付銀子不成？”

侍女把她引到兩扇鏤花雕門前，對著雕門恭敬福身：“蜜斯，人已經請來了。”

“請坐。”

又豐年紀小的女人，謹慎翼翼捧來酥點和酒釀。

沈妙言被侍女引著往隔壁配房而去，內心曉得，那小女人是真的想要借她的手，去檢察那每夜裡莫名其妙的抽泣與嘶叫。

屋中羊角燈燈火敞亮。

樓下大堂仍舊歌舞昇平，熱烈非常。

裡間穿出輕柔一聲“嗯”，便有侍女拉開雕門，請沈妙言脫去鞋履掉隊去。

她摸索著下了床榻，卻見博古架上擱置著一座羊角燈，燈籠裡裝著的並非是燭火，而是一顆碗口大的夜明珠。

她在窗畔站定，俯視著窗外的長街，虎魄色眼眸中儘是考慮。

虛無的黑暗裡，她聞聲北風自窗外吼怒而過。

被剝奪了視覺後，人的統統感官，幾近都集合在了聽覺上。

屏風後傳出柔而稚嫩的嗓音：

少女低垂眼睫，悄悄吐出一口濁氣，坐進了拔步床裡。

“滿月之夜，葬魂海一望無邊的玄色海麵上，成群的少女在水中掙紮，她們臉孔猙獰，眼淚在月光下化作開路的線索，指引著她們身後的大船，前去未知的海疆與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