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都是賤人！[第1頁/共2頁]

沈妙言望了眼空中碎裂成幾瓣的茶碗，笑了笑，“堂姐多慮了，我不過是惦記堂姐，纔想著過來看看你。”

她還未寫完一篇習字貼，便有個溫潤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三蜜斯。”

“出去？奴婢在冷宮當差了數十年，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從冷宮裡出去的！”一名嬤嬤怪笑了聲，像是諷刺沈月彤與荷香的不自量力。

那幾個嬤嬤扶著她走到廊下，此中一個大力推開門，粗著嗓子：“二蜜斯，您還未起床啊？”

一個嬤嬤從袖袋裡取出把瓜子兒，一邊嗑一邊翻白眼：“瞧您說的，奴婢們辦事向來利索，隻是現在大冷的天，宮中棉被本就緊缺，娘娘給的那點銀子，買床毯子都不敷！”

那宮女走到他身邊，放下托盤，低語了幾句。

“熱茶？這大寒天的，那裡去給你找熱茶！雪水倒是有，女人如果不介懷，大可去內裡雪地裡抓一把返來。”

沈月彤緩緩轉動眸子看疇昔，端茶的女孩兒，穿戴條烏黑的百褶長裙，上身著水青色錦緞襖子，身材極好。

幾個嬤嬤千恩萬謝地送她出冷宮，隻留下空蕩陳舊的大殿裡，瞪圓了眼睛的沈月彤。

沈妙言撫了撫裙襬，笑容天真敬愛：“榕姐姐懷了身孕，陛下格外疼寵，已經封她做婕妤了。我聞聲榕姐姐對皇後孃娘說，多謝娘孃的攙扶，她纔有明天。她還說，幸虧是堂姐你讓位，不然，她也冇有機遇爬到明天這個位置上。說等她誕下皇子封妃的那天，定要給堂姐你封一個大紅包。”

麵龐固然還帶著兩分稚嫩，可瓜子臉上的五官已然非常清麗動聽。

沈月彤看到那嬤嬤，當即怒了：“我叫你們去弄一床好被子過來，你們拿了銀子，拖了這麼些天，到現在都還冇送過來，都是如何當差的？！我現在雖被幽閉冷宮，可我的親姐姐卻還是皇後孃娘，我的孃親，還是朝中的一品誥命夫人！你們這般苛待我，把穩等我出去後，要你們的命！”

沈妙言站在內裡，悄悄看去，隻見角落裡擺著一張床榻，沈月彤與荷香擠在上麵，隻蓋著一床舊棉被，很多棉絮都從褥子裡鑽了出來。

目睹著到了臘八節，本年楚國四海昇平，收成極好，沈月如便主持在宮中停止慶賀的宮宴，都城三品及以上的官員皆可照顧家眷插手。

通往廊下的木製台階塌了一半兒，整座宮室更是破敗不堪，乃至能聞聲北風從牆壁裂縫裡穿過的聲音。

沈月彤內臟都要被咳出來了，荷香眼淚汪汪的，走下床，撲通一聲跪在幾個嬤嬤跟前：“求求你們了！我家蜜斯一到夏季，就輕易著涼，我就隻是想要一碗熱水！”

沈妙言抬開端，陽光投射在簷下固結的透明冰棱上，折射出暗淡的光芒。

過了好久，直到沈妙言走到冷宮門口，才聽到背後傳來發瘋般的大吼和尖叫：“賤人！沈月如和沈榕，都是賤人！啊——！！”

荷香心疼地悄悄為她拍著後背：“娘娘不要活力，養好身子，我們總會有出去的時候。”

殿中通了地龍，格外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