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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夢心下一沉，腦海裡彷彿有一道白光閃過，她彷彿想到了甚麼，模恍惚糊，不能非常肯定。她記起弘明法師對先帝身材的擔憂，她記起含猴子主變態的模樣，另有玉玦裡的靈泉，白皇後的手劄，她顫聲說道：“公主她，她……”

她曉得兒子有大誌而少戰略，恐怕他犯渾，便把“新天子”三個字咬得極重。

公主身子一僵，很久方道：“無事。”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他才後知後覺想到新帝一事。

信王呆愣愣的，他與父親不過是半月未見，誰承想竟已陰陽相隔。母妃話中的深意，他也未曾細究，隻老誠懇實跪在棺木前，叩首痛哭。

這玉玦顧嘉夢本是熟諳的，又是她妥姬央贈還給了含猴子主。含猴子主現在要還給她，又是何意？

信王英王收到太後旨意，來不及多想，連夜趕回都城。待他們風塵仆仆趕到宮中時，大局已定。

顧嘉夢瞧著公主臉上兩道淚痕，眼睛卻亮得驚人，心下一悸，低聲道：“公主……”

她說到“就如許吧！”已經模糊帶了要求之意。她兒子有幾斤幾兩，她內心清楚。她恐怕他胡塗，做出甚麼不該的事情來。

皇貴妃提心吊膽，每日家裡，唯恐新天子對於她的兒子。

姬央摩梭著玉玦，沉吟了好久，才道：“皇姐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吧。”

信王一聽這話，不免就想起了他被趕到皇陵的啟事。他當日要娶王妃薛碧菱，除了她不算醜外，一個首要的啟事就是她的父兄手握沉痾。他原想過，將來要向他們借兵的。是以結婚多年，他對她一向謙讓，莫說側妃侍妾，連個仙顏點的婢女都冇有……

先帝是因為在女色上百無忌諱，不知收斂，與含猴子主無關。

國不成一日無君。眾臣請命，太後下旨。太子順利繼位，因為大行天子喪期，統統從簡。

是了，他們說繼位的是太子。

……

信王妃比夢中早有孕兩年，信王活著，她和她腹中的胎兒也好好的。

國喪期間，臣民縞素，停止宴樂婚嫁，都城靜悄悄的，並無絲竹之聲。

姬央鬆開了她，直視著她的眼睛，漸漸搖了點頭：“不是。”

在給先帝商討商討時，竟有大臣建議“靈。”

天子俄然駕崩，幸虧統統皆有定規，儘管對比著前例來，固然宮裡宮外，忙成一片，但好歹未出大的不對。

如同魔怔普通。

……

他的母妃高氏悄悄拉著他，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兒，你大皇兄繼了位，拜了你父皇以後，快去拜見新天子吧！”

他揣摩了一下，他是不是錯過了最好機會？他現下說他有疑問，還來得及麼？他想了一想，他也是皇子，問一問也不打緊。他還未起家，就遙見那邊英王已經向姬央施禮了。

太後身材有恙，皇貴妃因為哀思，數次暈厥疇昔。

過了好一會兒，信王纔對母妃高氏說道：“母妃放心，孩兒曉得。”

他現下隻想著貢獻母親，做好差事，再過個三年五載，娶妻生子。他這平生也就如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