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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如何回事！”

“摔了一跤？”顧尚書怒極反笑，上前，一把擼起兒子的袖子，見他胳膊上果然另有傷痕。他嘲笑一聲，“摔了一跤？”

但是當他走過一條冷巷時，俄然麵前一黑，像是被人套在了麻袋裡，劈臉蓋臉，一頓猛揍。若在昔日，他還不至於毫無反手之力。隻是這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對方又出其不料。他乍然被套在狹小的空間中，無從抵擋，隻能白白受著。

約莫是趕得倉猝，姚氏鬢髮微散，身上的衣衫也甚是簡樸。八月末的夜晚，她額上有了薄汗。

顧尚書點點頭，對顧彥琛道：“這筆賬，先記取。等你養好了傷再算。”他又看看顧嘉夢，溫聲說道：“我兒先歸去吧。”

顧嘉夢心中不安，柔聲道：“父親不要焦急，女兒陪您一起前去。”

顧嘉夢早早就回了府，顧彥琛卻遲遲未歸，返來時還一身酒氣，身上帶傷。顧尚書焉能不怒？

莫說大哥身有功名，明日還要出門，單說大哥身上有傷，就不宜再捱打。家宅分歧，骨肉背叛，終非幸事。

小廝應了。

隻是，他兒子到底跟誰結下了仇怨，竟被打成這個模樣？對方目標安在？

姚氏瞧瞧跪在地上的顧彥琛，驚呼一聲：“如何傷成這個模樣？請大夫了嗎？老爺，他明日還要去翰林院呢，打碎了可怎生好？”

顧尚書歎了口氣，與姚氏一起，在走出兩步後，卻又愣住了，他對一邊的小廝道：“去請個大夫吧！明日給他告個假。”

“好，好，好。”顧尚書口中讚一聲，眼裡的冷意就更盛一分。從母親墳上返來，內心難受？這話說的可真好聽，如果然的顧忌母親，他何至於當著母親的麵，欺負他親mm？

顧尚書的火氣噌的一下，升騰起來。本來是喝醉了啊！真是好大的膽量，就假裝受傷，惹老父擔憂。他大步向前。

顧尚書霍地站起：“受傷了？！”

她倉猝跪下，要求道：“父親息怒……”

他如何就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來！

此時的顧彥琛，臉頰腫起，眼角淤青，看著他這狼狽的模樣，顧尚書倒更想給他添些新傷了。

大哥讓她絕望，可她並不想看到父親難過。年老是家中宗子，也是這一輩獨一的男丁。如果他真與父親有了嫌隙，家宅失和，對誰都不好。

姚氏比顧尚書小了十歲，出身大師，容顏秀美，進門後辦理內宅毫無不對，膝下又有兩個女兒。對這個後妻，顧尚書非常尊敬。

顧彥琛心中一凜，不敢說出顧九九來，隻答道：“兒子從母親墳上返來，內心難受，就去飲了幾杯。”

顧尚書點點頭，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

鬆濤院燈火透明，剛一進院子，就聽到端硯的聲音：“快，去拿醒酒湯了，這裡也要通通風！”

小廝們發明瞭顧尚書，紛繁變了神采。顧尚書加快了腳步，推開小廝，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兒子。

從聲音能夠聽出，打他的人很多，大抵有五六個。那些人的拳頭，一個個都很硬。一拳打來，他都要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