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芝[第2頁/共3頁]
林書蘭的祖母固然講新式端方,但不苛待孫媳,舒玉鳳是有氣度的女子,丈夫對她的好,她一清二楚,以是三個妾在餬口上從不受屈,年節生日甚麼的,林書蘭的祖母、父親另有舒玉鳳,總會有金飾大洋衣料甚麼的賞下來。
“你呀,這麼急乾甚麼?我們這兒都安設下來了,那軍資的車是那麼好跟的?有點兒啥事,你脫得了乾係嘛!”
鄭文芝笑嘻嘻的,雙手捧起了那碗麪湯:“好姐姐,好嫂子,好弟妹,我這肚子餓得嘰哩咕嚕的,讓我先喝點兒再說唄。”
炕桌上一邊坐著舒玉鳳,另一邊和白金枝手拉手坐著的圓臉女人,就是鄭文芝了。舒海天的喪事,鄭文芝也過來奔喪,算起來,林書蘭和她分開不過兩個來月。
“嬸,我實在都好利索了,不消再吃這個了吧。”
“燙著呢,晾一會兒再喝。”景光媳婦冇讓她沾手,本身把麪湯放在了炕桌上。
景明媳婦這時拿了一盤煎得金黃的饅頭片出去,前麵景仁媳婦端著兩小碟鹹菜,“文芝你先對於一口,明天嫂子們給你拂塵。”盤子還冇放到桌上,鄭文芝已經伸手拿了一片,往嘴裡送。
林書蘭大窘,前幾日何婉芝等幾個“媽輩”的這麼照顧她,她還能占幾分撒嬌的說法,現在是平輩的年青人,她這個不安閒!再看看大著肚子,笑咪咪看著她,手裡還扒著土豆皮的長安媳婦,林書蘭更加舉不起勺子。
原定要第二天上午纔到的鄭文芝,這天夜裡兩點多進了家門,把幾家子人嚇了一跳。林書蘭被何婉芝喚醒,趕到舒玉鳳那邊的時候,女人們已經全在那了。另有大些的孩子們,鄭文喜的兩個女兒寶珍寶珠,白金枝的小兒子白繼宗,陳家垂教員的鎮海平海,老二家的東海北海,老三家的春海秋海冬海,老四家的文海。
鄭文芝又深深吸了一下那麪湯的香氣,貪吃的模樣逗笑了女人們,她才笑著答覆舒玉鳳:“火車到了XX就停了,說是前邊山石下來,把路堵了,鐵軌還得換,也不曉得甚麼時候能走,我就想著下車,看有彆的法兒不。巧了,冇出車站呢,就碰到鄭處長了,他是XX軍的軍需官,之前打過幾次交道,就托他小我情,跟著他們送軍資的車過來了。本來講是我兒子領我過來,這會兒就隻能把七叔七嬸折騰起來,問了地點,才找過來。”
“不可,你傷的那是腦筋,看著是好了,可不能粗心,這方劑老七叔都說好,你就結壯的吃吧。”文喜媳婦當然不肯,這方劑還是當年她用過的呢,補身子最實惠了。
依著她,大抵還要再睡個“回籠覺”,但身材已經不自發的起床了,然後認識到:出嫁的姑奶奶回家了,她這個小輩必須夙起見禮。
林書蘭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從她復甦過來,一向都是如許,很能睡,就寢質量很高。這也很普通,這個身材大傷過,彌補元氣如何能夠少了就寢?
鄭寶珠把肉湯燉蛋端過來,她姐姐鄭寶珍已經盛好了小米粥,然後她們的大嫂,長泰媳婦也裝了一盤的芝麻紅糖燒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