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錢（五）[第1頁/共3頁]

兩人出了雅間，年青女人一把就抓住了劉大掌櫃的袖子：“老掌櫃，求老掌櫃全麵，這項鍊我真的不賣.”說著，眼淚都下來了。

“不必，在您寶和樓劉大掌櫃這兒，我不必再問其彆人。您直說，我出多少錢合適？”慶雲樓真正的背景是甚麼，劉大掌櫃或許不曉得，田中可不能讓人截了本身的大便宜。

“我剛纔並冇有承諾，是你把支票塞在我手裡的。”年青女人有些衝動了。

“可您並冇有立即回絕，並且還讓我們劈麵拿走了戒指，你如許不尊重買賣，是很不規矩的行動，”

劉大掌櫃明白了，這類景象很多見。大戶人家疼女兒，東西另算，嫁奩裡少不了壓箱底的現錢。疇昔是銀子，現在是大洋，講究的就換成黃金，女兒嫁出門，甚麼時候拿出來都是硬通貨。這些年西風東漸，學本國人纔是時髦，新派的送鑽石，也在道理當中。並且一年一顆這麼鑲上去，二十多年為女兒做一件事，父母的一片愛女之心都在這一件金飾上了。

然後又抬高了聲音道：“這位田中先生是天津的日本領事，離這兒不遠的海光寺就駐著整營的日本兵，他一個電話就能招來，到時候您會吃大虧的。”就是寶和樓怕也得受連累：在這兒買賣能把日本兵招來，今後大買賣誰還情願來呀？

年青女人臉都急紅了：“我說還給我，你買的是戒指，項鍊是我的。”她想過來，卻被田中太太攔住了。

田中敏捷搶上一步，怕這罕見的鮮彩黃鑽戒指有甚麼喪失，因為那年青女人的不甘心在這一扔之下透露無疑。年青女人行動很快，隻聽一聲輕響，桌麵俄然光芒大盛，在場的人不約而同訝然一聲，隻見桌麵上除了那戒指，鮮明另有一條粉色鑽石綴成的項鍊。

但年青女人一句廢話冇有，連著開端的鮮彩黃鑽戒指，一共是代價二十萬大洋的外幣，等各自驗過支票和現金，她拿了就走，潔淨利落。

“還給我，這個我可冇賣！”

“我已經說了，戒指不賣，錢在桌上。”年青女人說得潔淨俐落。

“項鍊上一共是二十四顆鑽，最小的一克拉以上，最大的不過兩克拉，成色不如那戒指上的，但也都是可貴的瑩彩，色彩還勻淨，這麼跟您說吧，這二十四顆鑽每個都能鑲成戒指，最差的阿誰在我這寶和樓，都得賣六千大洋，色彩是真好。”

“就象傑弗瑞先生說的，我們買賣，剛纔已經完成了，您必須得把戒指留下。”差兩萬大洋呢，到手的便宜如何能丟？

“您田中先生看上的，哪能差得了！”劉大掌櫃先恭維一句，“東西是真不錯，您想要？”

臨走時拿出最早要當的那枚小戒指：“我夫家孃家同日遭難，孤身流落至此，本日多虧老掌櫃提點，才保全麵。這個不敢稱謝意，權做借貴寶地的茶水拋費，大恩容後再報。”

“唉，”劉大掌櫃歎了口氣，“蜜斯，我在這行幾十年，還是托您的福，才見著這麼多的彩鑽。老話講“財不露白”，就是怕招禍，可現在您露的這個何止是財，這是寶呀。彩鑽多奇怪呐，你手上集了這麼多，夠做全套金飾的，擱哪兒都是鎮店的寶貝。我剛纔也聽明白了，您是出過洋，有大見地的人，我活到這個年紀，世麵上甚麼事冇見過，您還是聽我的勸，賣了吧，財帛，到底是身外之物，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