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法度[第1頁/共3頁]
“以是商鞅之變,乃下乘之變法也。實在每一朝每一代都在變,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如我朝之變,因而民為其樂。”
小天子身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固然這是一個隻要不謀反,文人慾所欲為的年代,乃至一歲時能將《論語》倒背如流,大師也會以為是吉祥,而不是妖孽,前麵另有晏殊、陳彭年等天賦兒童的例子,但鄭朗也感覺明天說話談得過深了。
竟然拒之!
“此法不法家的法,乃是樂者的律,《中庸》的中,儒家的道、傳統。度乃輕重,若琴絃太長撫之吃力,琴絃太短音色不明,在朝過恩民輕,在朝太重民怨。此乃度也。”
“以是臣民旁觀二王,以及諸唐大師筆跡,以圖自創一種書體。國度體製也是如此,建國之初,由亂入治,國度百廢待興,地盤餘裕,衝突並不激化,君臣皆由亂世而來,為政也能兢兢業業,以是各個國運長祚的朝代,建國之初,皆能大治。可日久,國泰民安,百姓益多,地盤還是那些地盤,兼併又起,衝突會慢慢激化。如同穿衣,冬厚夏薄。如果僅僅守成,那麼國度遲早會象老病之人,漸漸走向朽亡。能夠略加竄改,如同臣民書體,說不定會帶來新意。但變也有兩種,一是法家之變,如商鞅改秦,鹵莽的向天下推行,由是秦強,由是秦亡。是以臣民寫字,能夠偽狂,能夠作跌宕,但有二字,銘記於心。”
說完感喟一聲,本身人小言微,不然這段話能夠記錄下來,讓王安石與司馬光那兩小子看一看。
莫非寫的這個字,與人君之道另有何聯絡?
那是,在宋朝就得這麼玩,鄭朗玩得不短長,王安石才叫玩出真味,他實施的多是法家的政策,但每一句出來,都要掛著儒家的外皮,三句一個聖言,五句一個大義,生生將一群反對的人,憋得乾瞪眼。
老太太聽完這句話,眼色再次一變,由溫和轉為一絲賞識,道:“江閆,你去內庫拿一令媛,作為犒賞,給鄭小郎,以壯明天他與陛下之言。”
老太太涵養好,不然都從簾後走了出來。
“鄭朗,說的好,”若不考慮他春秋太小,趙禎都想說一句:“受教啦。”
這時候還冇有變法與保守之爭,一句說完,諸人深思了一下,皆額許。
“自唐末以來,五代混亂,除了畫藝外,書法之藝,文章之藝,詩賦之藝,儒學之藝,垂垂萎縮。”
但考慮到老太太一個婦女之輩,主張不定,還是不要為妙,是以甚麼都不要了。
終究加了一個請字。
雖宋朝對大臣濫賞無度,可一令媛,也非是小數。鄭朗揣摩了一下,明白了老太太的設法,一是令媛買骨,二是受了一些委曲,授官不成能,多給一些錢,能堵住都城百姓的嘴巴。
這是嘉獎給你與皇上一番說話的,但頂撞了我,不錯也不會對!
“法度?”你彷彿口口聲聲皆言儒家大義,何用提及法度?趙禎猜疑的問了一句。
緩緩道:“做一個天子,難也不難。難的是持之以恒,不難的僅做好幾件事就行了。以身作則,為天下人做一個榜樣,懷著仁愛之心,善待天下百姓。分清是非吵嘴,聽該聽的忠告。再將各個臣子,依他們的才調放在合適的位置,就充足啦。不過想做得更好一點,請陛下看臣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