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句話當時至今[第2頁/共3頁]

“商老哥要將這宅子賣掉？”

“天下人自欺者無數，愚民者無數，弄權著無數，竊國者……也無數。”

舊雨樓主院院角有一顆參天的大葉榕。

何況舊雨樓這個承載了數十年剪不竭理還亂的那段舊情的沉甸甸的名字。

他從一個樊籠跳入了另一個更大一些的樊籠……當時他分開京都，真的是為了迴避麼？

……

隔窗誰愛聽琴？

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向了鐘離若水，臉上暴露了一抹寵溺的神采，“老夫人可好？”

秋菊一起而行，一起有些欣然。

李辰安昂首望去，“老哥，可遲誤了你睡覺！”

“我厥後跟著春秋見長才明白了這話的意義……”商滌看向了李辰安，“就像你在南門時候說的那樣，百無一用是墨客！”

“老哥明白，但天下能有幾個商不器？”

“家主說不消去修剪，因為……因為家主說過些日子就回廣陵，這舊雨樓……他說就留給它新的仆人。”

舊雨樓的內裡一樣很舊。

這裡全然冇法和桃花島的井然有序比擬。

李辰安沉吟半晌點了點頭，因為商滌所言，就是寧國現在之近況。

但不管是商滌還是李辰安，都冇有因這蟬鳴而感覺表情煩躁。

鐘離若水站了起來，恭敬的道了一個萬福，回道：“奶奶很好……奶奶也還是很喜好你給《天淨沙》譜的那曲兒。”

“她說……她畢竟是個武人，那日隔窗聽琴，雖是依簾人，卻並非知音！”

“嗯，老哥也曉得你來京都定是有很多緊急的事。”

“這茶，是一個從蜀州來的茶商送給梁蔓蔓的。”

“學子又有幾報酬萬世開承平而讀書？”

“琴隻能掃興，卻不能殺人，特彆是在這亂世當中。”

或者白菜。

李辰安喝了一口茶，暫冇提起溫小婉那事，而是苦笑了一聲：“實在，並不是墨客都無用。”

這個動機僅僅在李辰安的腦筋裡一閃而過，秋菊帶著他們已經進入了內院。

“何事？”

“溫小婉失落，我思疑她被魚龍會綁到了京都！”

“江湖隻論劍，不操琴。”

商滌吹了吹有些燙的茶水，呷了一口，放下了茶盞。

《天淨沙》內裡有這麼一句：

蟬鳴冇有停歇。

李辰安擺佈張望著，倒冇有感覺甚麼壓抑，心想該是這些女人們長大了，曉得了商滌曾經和樊桃花之間的那些事，明白了睹物思人的意義，也明白了這舊雨樓三個字裡的意義，因而就有了那壓抑的感受。

商滌沉默。

商滌一捋長鬚，麵色微黯，半晌以後卻展顏一笑，“她說的對！”

“厥後就去廣陵城，我們才曉得家主在桃花島上另有更大更標緻的一個家。”

“不說這過往了，嚐嚐這茶，今兒個你來這舊雨樓，所為何事？”

“而這裡……這裡畢竟壓抑了一些。”

端茶。

商滌給李辰安和鐘離若水斟了一杯茶，又道：“昨兒早晨在怡紅樓聽梁蔓蔓唱曲兒，她便贈送給了老夫……說是感激於那首《天淨沙》。”

畢竟冇有人情願活在過往的暗影中。

……

李辰安抬眼看著，他當然也明白了樊老夫人這句話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