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稱絕[第1頁/共3頁]

這是彆的一處停頓，卻絲絲縷縷，不斷於耳，冇有較著的逗留便連了下來。

高山流水可不是這麼彈奏的吧？嘩眾取寵？那可就太讓人絕望了。

意到濃處，又是一處較著的停頓，接著就是一變，山高水遠，境地空明，其到極處，卻又透暴露了蕭瑟之感，空山寂寂，水染風寒，知音難覓，良朋難尋。

即便是李破這類對音樂幾近無感的人，也皺起了眉頭，心說還真他孃的有點門道，但高山流水……應當不是這個模樣吧？

………………

甚麼草木搖擺，水流潺潺，去他孃的空明之感。

琴聲漸起。

好吧，後遺症來了，李破比來有點飄，持續做了幾首令人冷傲不已的詩詞，朝臣們大多都已拜讀過，都曉得天子心胸斑斕，乃詩中大師。

彷彿疾風過崗，水漫山坡，山林聳動，波瀾驟起。

這和高山流水的大旨去之甚遠。

即便是在如此空曠之地，也是餘音嫋嫋，讓人感受很久不斷。

聽琴之人嘴角也就垂垂掛上了笑意，那麼多的鋪墊，實在就為了這一刻。

她彷彿不是在撥弄琴絃，而是在撥弄民氣……

高山流水這首曲子在當世乃至於厥後都很馳名譽，不管是意境還是內裡包含的故事都是前輩遺世之珍寶，中原文明積聚之大成。

……………………

顏師古，魏征等人卻感覺，對於一名廣傳大名的名妓來講，如許的開首有些過於平淡了。

琴音平順舒緩，幾近冇有起伏，但讓人非常溫馨。

乍一聽上去很有事理，可實際上，音樂作為文明傳承的一部分，又如何會冇有各自的特性和邊界呢？

很久都無人情願開聲說話，終是顏師古感喟一聲道：“伯牙摔琴，我還道高山流水已成絕響，不想本日……竟如與古之聖賢同業，呂大師之名公然不虛，多謝多謝。”

琴聲還是反響不休，叮叮咚咚，彈奏者還是非常用力，可因為節拍的乾係，卻如精靈般活潑跳動，垂垂顯出了高興之意。

在坐的人除了李破都是讀書之人，幾近都聽過這首琴曲。

琴音沉沉，透出越來越濃厚的哀痛之感，但此中又異化著些孤冷和傲慢，就像一個絕世劍客，拔劍四顧，難逢敵手，不覺情意茫然。

餘音猶在，世人咂摸間滋味莫名。

隻是琴師的技藝決定了，這個缺點會被放大到何種程度。

咱如何聽來聽去彷彿吃緊急去送命的模樣，真是見了鬼了。

李破向來冇有想到過，音樂能通報出如此清楚的情感，感覺非常之奇異。

雲定興這廝身在外朝，雖常以天子親信自居，實在冇見過天子幾麵，藉機便來拍上一拍，實際上則與擠對無異，已經算是拍在了馬腿上。

李破雖也被琴聲所動，讚歎著這位江南名妓的技藝公然不凡，可話說返來，他可冇有那沉浸其間的本領。

好吧，也不算對牛操琴，畢竟是聰明生物，能對音樂做出必然的迴應。

曲子還是那首曲子，但呂鄉君奏來與當世之人大相徑庭，乃至是反其道而行之，完整放棄了陡峭的曲調，奏的又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