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銜珠[第3頁/共4頁]

趙冰玨大吃一驚，那不恰是白日瞥見的阿誰龐大石雕嗎？

就在此時，隻覺兩片滾燙的嘴唇壓在了他的嘴上，一股清冷的氣流順喉而下，流遍滿身。趙冰玨耳中“嗡”地一響，腦中一片空缺。緩緩展開雙眼，紅唇如花，丁香暗渡，雲婼仙子雙頰酡紅如醉，趙冰玨心中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雲婼仙子身子一顫，雙頰霞湧，柔聲道：“傻小子，你如何又返來啦？”

“傻小子！”雲婼仙子低呼一聲，望了一眼飛拋向空中的琉璃珠，銀牙一咬，回身飛撲向趙冰玨。

那老者麵色微變，正欲拉住趙冰玨，卻俄然間天旋地轉，碎石紛飛，腳下的高塔回聲裂開，一頭龐大的黑鳥從底向上，飛衝而來，口中炎流湧動，噴薄激射。

趙冰玨驚奇不定，突聽“霹雷”狂響，腳下巨震，身不由己的橫身跌倒。

月光亮白，夜色清冷。

不待趙冰玨細想，那石雕忽地引頸長鳴，振翅高飛，一雙巨目中紅光模糊，駭人奪目，它順著斷橋疾衝而來。

趙冰玨眉頭深皺，這一係列的事情好似有一根無形的線牽著，越是想理清眉目，卻越是心亂如麻，不知這老者與火城主又是甚麼乾係？忽聽那老者又道：“方纔小友說曉得琉璃珠在哪，煩請相告。”

趙冰玨搖了點頭，暗想道：赤望前輩讓我將回影珠交與月鹿君火赤炎，事關嚴峻，毫不能讓旁人曉得。因而說道：“長輩不識，隻是火城主申明顯赫，長輩略有耳聞。”

趙冰玨感遭到一股恢宏的吸力將他拉住，身不由己的向著旋渦飄去，貳心念電轉，盜汗涔涔而下，暗道：“如果被吸出來，那可糟糕至極了。”

那老者左有黑鳥右有雲婼仙子，兩麵受敵，正自焦心，突見水麵景象，低聲道：“小朋友，獲咎了！”說完哈哈一笑，一把捏住趙冰玨右手，趙冰玨手臂頓時酥麻有力，那老者取過琉璃珠，大笑道：“小妖女，我倒要瞧瞧你是要你的情郎，還是要這琉璃珠。”說話間兩手同時拋起，一邊將趙冰玨扔向湖麵中的旋渦，一邊將琉璃珠甩向空中。

趙冰玨笑著從懷中取出那塊血紅色的玉佩，那老者“咦”了一聲，喃喃道：“怪哉怪哉，這玉佩如何會有兩塊？莫非……”將目光轉向那白衣女子，皺眉道：“莫非是她？”越想越覺奇特。

黑鳥一撲落空，呱呱怪叫，展翅拍斷塔中的幾根石柱，扭著頭振翅騰空，追將過來。

就在此時，那老者一把抓起趙冰玨，幾個起落間已經躍上三層，低頭看去，卻見那石雕點頭晃腦，圍著高塔轉了幾圈，竟一頭栽進了湖水當中。

夜風陰冷，烏雲聚散。指尖暗香猶在，那抹笑容卻一瞬即逝。

月鹿君火城主？動機一轉，脫口道：“朱雀州赤蓮城城主月鹿君火赤炎？”

趙冰玨收起玉佩，道：“長輩白天在偏殿曾見過這位仙子的畫像，當時離的甚遠，倉促一瞥，隻瞧見了這詩，故有此一問。”

趙冰玨癡癡的望著湖麵，心神恍忽，剛纔那一幕如此的實在，卻又如此悠遠，不知不覺間視野已然恍惚，暴風颳在臉上，痛如刀割。“仙子姐姐！仙子姐姐！”他大聲呼喊，過了半晌，杳無應對，隻要水浪盪漾，湖波轟鳴。貳心中空落落的，呼吸如窒。他流落流浪十餘年，無數次受人諷刺蕭瑟，也瞧儘了人間冷暖，他向來悲觀豁達，不覺得杵，但畢竟也不過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此時百感交集，胸口如遭重擊，渾噩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