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濺淚(上)[第1頁/共3頁]
回了昭德宮,竟已是華燈初上時分。小寺人遠遠瞧見他便跑過來:“細雨公公,貴妃娘娘尋您多時,傳聞您下午去了永壽宮,正等著您返來呢。”
細雨擺手道:“奉告娘娘,我身子不適,今晚便不去存候了。”說罷,徑直回到本身屋內。宮女端了晚餐過來,卻也毫無食慾,隻是不竭回想著淑妃下午所言各種,一時心境紛雜,難以安靜。取出那塊晶瑩的虎魄雨滴,摩挲著上麵的滄桑,看來他日務需求往藏書閣走一趟了。
一旁尚銘從速順著閆是舉的意,催促部下道,“都還愣著何為,從速把人捆了帶回廠子裡。”
出宮,閆是舉立即抹去了暖和笑意,暴露陰冷的神采,刹時脫手如電,連點了細雨周身大穴,封住他體內真氣流轉。部下諸人萬分驚奇,卻不解其意。
細雨微微嘲笑:“廠公大人莫因抓不到人,就隨便編排我的不是,死了宮女寺人,卻與我何乾?”
萬貴妃早晨冇見著細雨回報,心中已是氣悶,這會兒見他一臉失神,垂著臉默不出聲,隻道他確切是去永壽宮動了手,心知此番不妙。皇上既是讓東廠出麵來昭德宮拿人,便是動了真怒,本身若強行禁止,怕也落了話柄,一時候也冇了計算。
閆是舉向來被人驚駭,連朝中百官皆屈就於東廠之威,哪曾受得這般挑釁,桌子一拍,“你這小娘皮竟敢看低我東廠,一會便看你如何哭著向本督告饒!”
閆是舉固然不肯與萬貴妃公開為敵,卻妒恨細雨年紀輕簡便掌管昭德宮大權。本身熬到兩鬢斑白方纔做到本日的職位,他一個毛頭後輩便已在後宮呼風喚雨,不消幾年,隻怕要踩在本身頭上也未可知。見他現在落在東廠手裡,仍冇有半分驚駭告饒之意,還是一臉的冷酷與傲氣,心中實在氣惱,卻曉得這會兒底子拿不出他行凶的證據。那些補品糕果,自是早派人查驗過了,何況淑妃底子未曾食用過。依現在這態勢,想要儘速結案,倒不如逼供來得輕易。想到此處,也不再廢話,命人脫了細雨外袍,就往刑具上架。
細雨出門之時,見萬妃謀慮的目光隻是盯著皇太子朱佑樘,而那孩子早已哭啞了嗓子,抽泣不休,眼睛卻旁若無人,隻是將一腔仇怨都狠狠瞪向本身,一時無法,心底苦笑。
兩個刑官得令,掄圓了棍子,吼怒帶風打在細雨臀部。
“你們彆被他這副柔弱模樣給騙了,他但是萬貴妃的總管,前次扁帶比武你們還冇見地他的技藝嗎,倘若他想逃脫你們一定就能攔得住。”
閆是舉堆出一臉笑意,隻把淑妃之死,皇上大怒之事細心彙報了,見貴妃麵色不悅,隻得和緩口氣說道:“因皇太子殿下親口指認,主子隻得請細雨公公歸去問話,幫手查案。驚擾娘娘歇息之處,萬請恕罪。”
細雨知他企圖,冷冷道:“東廠不是隻賣力偵緝和拿人嗎?廠公大人這會兒倒想動用私刑審判不成?”
閆是舉怒喝:“你莫狡賴,誰不曉得這兩人是昭德宮下的手,這都是明鏡般的事。”
細雨提到淑妃,不由想到她淒美的麵龐。本身孤苦十年,可貴在深宮中得與姐姐相認,一番苦衷,尚未訴儘,就此陰陽兩隔,真真造化弄人。想來姐姐死得俄然,與全部下午的情感衝動,悲喜交集難脫乾係,本身往永壽宮這一行,隻怕真成了她的催命符。想至此,心中自責,隻難過地低了頭,不想再辯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