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袁崇煥評傳(12)[第1頁/共5頁]

這十二條罪行中，有幾條平心而論並不能建立。毛文龍說取登州、南京如反掌，隻不過一時誇口，並非真的要造反，不過皇權獨裁期間，說這類話確是大逆不道；向本國買馬，當是軍中需求；私行封官是獲得朝廷受權的，部將喜好姓毛，旨在拍主帥的馬屁，也冇有甚麼大不了；不能規複寸土，隻能說他無能，卻非有罪，要打敗清兵，規複失地，談何輕易？在島上為魏忠賢泥像，更難以加他罪名。天啟年間，魏忠賢權勢熏天，各省督撫都為魏忠賢建生祠、泥像而向他膜拜。當時袁崇煥在寧遠也建了魏忠賢的生祠。時勢所然，大家不免。

天啟年間，毛文龍不竭以大量賄賂送給魏忠賢和其他寺人、大臣。對朝中當權派的大眾乾係做得極好。天啟五年，禦史麥之令彈劾毛文龍，以為他無用，遼東軍務不能依托他。魏忠賢死力袒毛，說麥之令是熊廷弼的翅膀，將他殺了。如許一來，統統反對魏忠賢的東林黨清流派都恨上了毛文龍。

袁崇煥問毛的部將：“毛文龍該斬麼？”諸將都嚇得不敢出聲。有人說毛文龍這些年來雖無功績，但也辛苦著力。袁崇煥叱道：“毛文龍本來隻不過是個平常百姓，當今官居極品，滿門封蔭，已充足酬答他的辛苦了，為甚麼他還如許悖逆？”

第一：袁崇煥有冇有殺毛之權？袁崇煥於崇禎元年受任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明朝兵部尚書相稱於當代的國防部長兼總參謀長，有軍令權，可批示陸軍、水兵，禦史略即是當代的政治委員，是天子的代表，在軍隊中監督統帥。“督師”是帶兵的最初級文官，袁當時官職相稱於國務院副總理、國防部長兼野戰軍總司令兼政委，又兼陸水兵前敵總司令。毛文龍的皮島軍區歸他統領。臨敵之時，麾下大將如果不聽批示，主帥將之斬首，中國汗青上事所常有。比方諸葛亮斬馬謖，臨終時遺命斬魏延。尚方劍是“天子誅殺臣下之權力的意味”。袁崇煥受賜尚方劍，便是崇禎賜給他專殺之權，他用尚方劍殺毛文龍，是代表天子殺的。[11]

這十二條罪行數了出來，毛文龍魂不附體，隻要叩首告饒。

袁崇煥擔心毛文龍的部下生變，奏請增加餉銀。但考覈軍隊實數，兵員比毛文龍虛報時少很多了。崇禎見兵員少了，餉銀反增，非常思疑，但都一一批準。以崇禎如許剛烈的脾氣，這時迫於情勢而不敢獲咎袁崇煥，實已深深伏下了殺機。

袁崇煥除座船外，帶船三十八艘，解纜前先試放西洋大炮，射程遠的五六裡，近的三四裡。廿六日到雙島，登州的軍官帶了兵船四十八艘來會。廿七日到島山停靠，旅順的軍官前來拜見。袁崇煥帶眾將上山，到龍王廟去拜龍王，對眾將訓話：“本朝建國，中山王徐達、開平王常遇春諸將開初在鄱陽湖、采石磯大戰，厥後一向打到漠北，水戰當然勝，馬步戰也勝，才氣擯除胡元，同一中國。現在你們的海軍隻能以紅船在水上自守，滿清韃子不下海，莫非能趕他們入海打水戰麼？以是海軍必須也能陸戰。”他的抱負是要將海軍練習成為水兵陸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