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隱霧山[第1頁/共3頁]

身上掛滿樹葉的金猿見懷中的酒葫蘆竟然本身飄了起來，銜在口中的繩索也彷彿被甚麼東西不竭的向外拉扯，頓時渾身金毛根根倒豎，兩隻前爪緊緊的端住葫蘆，全部身子不退反進，化為一道黃色的虛影向黃化羽撞了過來。

隱霧山地處巴州要地，山中每日淩晨和傍晚老是濃霧滿盈，隻要在中午陽光最激烈的時候，霧纔會垂垂消逝，隱伏於群山當中，故得此名。

金猿見少年走了過來，忽的從地上跳起，尾巴高高豎起，張著缺了半顆門牙的大嘴衝黃化羽嗚嗚的叫著，神采間儘是警戒。少年見此景象，當即愣住了腳步，心念一轉，儘力擠出一絲馴良的笑容，向金猿拱了拱手道：“我實在偶然傷害你，既然你也喜好這酒，我看就咱倆一人一半吧！算是作為你的賠償如何樣？”金猿彷彿聽懂了他的話，遊移了一下，竟然人道化的點了點頭，神采間的警戒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聳峙於雲端之上的隱霧山顛，蒼鬆勁拔，波折叢生，因為陣勢過分險要，就連經曆老道的獵人和樵夫都很少來此，自從五十年前，有一名樵夫自稱在山上見到神仙以後，再也無人敢來此處活動。

就如許一追一逃約莫一個時候後，少年青輕的飄落在了一片空位上，氣定神閒的看著樹根旁那隻癱倒在地上不竭喘著粗氣的金猿，怪笑道：“嘎嘎，此次真的冇力了吧！快把酒還給我。”有了先前的經驗，少年不敢粗心，右手氣勁噴湧而出，虛空抓向酒葫蘆。

巴州陣勢之險要，可謂是天下聞名。南唐墨客李白有雲：“蜀道難，難於上彼蒼。”更是將巴州的險描畫的淋漓儘致。

但是這日淩晨，卻有一個極不調和的聲音突破了這裡的沉寂：“死猴子，那裡跑？你快還我的酒！”一隻猿猴嘴中叼著一根紅色的繩索，繩索末端繫著一個手掌大小的紅色酒葫蘆，在大樹間不竭的騰躍奔騰，金色的毛髮在樹蔭中偶爾灑下的陽光暉映下披收回奪目的光輝；那猴子聽到聲音，一邊在樹枝上騰躍，一邊轉頭看去，隻見一名身材肥大的白衣少年足尖在樹梢輕點，如同柳絮般的飄了過來；少年來的好快，幾個呼吸間他那漂亮的臉龐就模糊可見，一股儒雅氣味劈麵而來，隻是現在，他的一雙大眼中氣急廢弛的神情卻顯得有些不調和。金猿目睹少年已經到了跟前，就在樹枝上停下，回過甚來，口中恍惚不清的“嘰嘰”怪叫，彷彿想嚇走身後這個奇特的傢夥。

這少年不過十八九歲，自小便在這隱霧山中長大，因為師父管束峻厲，從未離山一步，平時這裡又不見外人，此時玩心大起，見金猿似能聽人語，自是欣喜非常，飄身上了一顆樟樹，在樹杈間坐下，向下虛抓，‘拂雲手’纏勁揮出，將張牙舞爪的金猿提上了上來，不待它伸爪來撓，先咬開葫嘴，將‘神仙醉’給金猿灌了一大口，直嗆的金猿嘰嘰怪叫，黃化羽見到金猿的狼狽模樣，樂得不可，自顧自的也喝了一大口。一股異香頓時滿盈在樹枝間久久不散，幾隻山雀被香味所引，停在少年肩上微微嗅了兩口，便晃閒逛悠的掉了下去，少年伸手撈住醉倒的山雀放在一旁的樹枝上，也不管金猿能不能聽懂，自言自語的說道：“死猴...呃...猴兄，我叫黃化羽，你叫甚麼呀？”金猿有所感，嘰嘰叫了兩聲算作迴應，黃化羽持續說道：“我自小被師父收養，向來冇有分開過這座大山，也不曉得內裡的天下是甚麼樣的，真的好想出去看看，但是師父不讓，說內裡的好人太多，我在內裡會虧損，唉！”言語之間，孤寂之感不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