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埋屍[第1頁/共2頁]

黃化羽落下空中，微微調息了一陣子，然後花了足足一個時候，纔將統統的屍首和殘肢斷臂儘數拖到了坑內裡，隻是梁浣珠之父的屍首彷彿被甚麼野獸叼起了一塊兒，如何拚都拚集不齊，隻好作罷，在其他死屍身上剝了一件長袍將碎屍包裹起來，填入坑底。

她這一哭，黃化羽頓時傻眼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抓耳撓腮的想了一陣子，摸索著將手中的烤雞遞了疇昔，說道：“哎呀！你哭甚麼嘛，彆哭了，我請你吃燒雞，你吃不吃？”

黃化羽聽著耳邊梁浣珠那如同杜鵑啼血般的哭聲，看著浩繁屍身中一個隻要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沉默了，不知怎的，他俄然想起了師父教他兵法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以殺止殺、以暴製暴並非上策，並且也有違聖賢教義，但天下上常常有那麼一類人，如果你殺了他們，便能夠挽救更多的人，那麼你就非殺不成，武功如此，兵法亦是如此，前者殺人不過數人最多也就百餘人。後者動輒成千上萬，為師傳你兵法，一不為軍功，二不為名利，為的隻是對千萬生靈的救贖。”

看著那名小男兒稚嫩的小臉上儘是痛苦的神采，黃化羽終究信賴師父所說的‘人間民氣，善如菩堤者有之，惡若修羅更是很多，利之所趨，菩堤亦可為修羅’；整整三十二具屍身，三十二條無辜的生命，現在卻如同朽木砂石普通將大坑填地滿滿的，說到底，也隻是為了一個‘利’字；用力搖點頭，黃化羽將心頭的巨石放在一邊，猛的後退一步，腳踏八卦，雙掌連連揮出，巨坑四周堆積的泥土被他掌力擊打，一撮撮落入坑中屍首之上，將屍身一點一點的袒護了起來，最後隻留下一個三尺高的土堆。

半個時候以後，梁浣珠帶著黃化羽來到她遇見山匪的處所，麵前慘烈的氣象讓黃化羽將方纔吃出來的雞肉全數吐了出來，她的母親以及仆人保護的屍身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鮮血在屍身上麵打擊出一個小窪。最慘的是她的父親，竟被那群山匪活生生的砍成了十多塊，內臟殘肢散落了一地。

尋到梁浣珠父母罹難的處所，黃化羽清出一塊空位，儘力發揮內力，雙膝微屈，一躍而起，雙掌下壓，隨即似拎了兩個千萬斤重的大錘普通，猛的向上一提，浩大如海的真氣噴薄而出，開聲吐氣，雙掌狂擊空中，但聞一聲巨響，空中被掌力打出一個淺坑，黃化羽藉助反震之力，微微下落的身材再次彈向高空，周而複始，連發七七四十九掌，硬生生的仰仗掌力將空中轟擊出一個一丈來深，兩丈餘寬的大坑，四周泥土散落，恰可作為葬身之所。

不過盞茶時候，黃化羽已經到了廟前，這座古刹彷彿已經荒廢了很長一段時候了，數尺見方的廟內充滿蛛網，神像上的紅漆東脫一塊，西落一塊，殘破的廟匾落在了地上，‘山神廟’三個大字上儘是厚厚的灰塵；黃化羽將神案上殘破的香爐一腳踢開，找了些稻草鋪在神龕前麵，把梁浣珠悄悄放了上去，一昂首，目光正對上廟中心那尊龐大的神像的眼睛，他彷彿在神像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