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兵車行[第2頁/共3頁]

麋集的馬蹄之聲從身後傳來，文士轉頭一看，數百鐵騎衣甲光鮮，皆是一人三馬從橋上滾滾而過，一看便知是數月前入京報捷的安西軍。

馬璘心中驀地一陣抽搐，板著臉看著裴儼又道：“某再問你，裴家籌辦的牛車馬車馱馬算到一起，可供多少百姓乘坐？”

杜甫在一旁聽了，冷冷地哼了一聲。馬璘心中怒極，一馬鞭便是抽在了裴儼的身上，怒喝道：“蜀中裴氏這是想找死啊！藍田軍是八軍當中最早行走的，某家還未分開長安，你們便敢如此苛待百姓！天子旨意讓百姓都有車馬乘坐，你這些車馬隻怕隻能供應半數百姓！裴氏從個人本金裡支取很多財帛，不消在百姓身上，籌辦用在那邊！”

杜甫點了點頭：“我現在也曉得馬相的確冤枉，被打之事也不再與馬相計算。隻是關中百姓移民河中，馬相畢竟是始作俑者，本日這般慘痛場麵，莫非馬想要說和你毫無乾係不成？”

裴儼恭敬道：“回稟馬相，藍田軍健兒百姓來自八個縣，丁口計有六萬零七百四十一人，除卻不肯分開鄉井的白叟，這裡計有五萬九千四百七十二人。”

裴儼恭敬道：“馬相，這些細節我家夫人都已稟告過陛下，都是陛下準了的。陛下還誇我家夫人能為百姓著想，心機聰明。我家如許做也是聖意，除非馬相再討來一紙詔令，不然就隻能照此辦理了！”

杜甫嘲笑道：“馬相高高在上，一心隻想著開疆拓土建功立業，那裡曉得百姓之苦！移民詔令之事還能夠推給天子，現在馬相新建甚麼河中個人，把蒼活路途上的安危拜托給這些商賈，不知又是甚麼用心！”

文士皺了皺眉頭，大步走到道中擋住了來路。那將軍擺了擺手，統統人馬皆是停在了大道之上。

天寶十三年正月，長安的氣候還是很冷。

裴儼點頭道：“馬相，這怕是不成。”

馬璘心中狂怒，撥轉馬頭便要去驪山，杜甫卻俄然走了上來，一把拉住馬韁：“馬相，天子多麼人物，豈會朝令夕改。既然是聖意，你不要區違逆天子，以免惹得天子不喜。”

本來是一樁分流關中無地窮戶的功德，現在還未開端，竟然已經讓百姓這般慘痛。

“彆的不說，僅僅藍田縣一個縣。尋了短見的花甲之人已有百人！關內、京畿二道諸多郡縣，被這一道詔令逼死的父老又有多少！現在關中民怨沸騰，這些馬相都不在乎？若非是馬相要攻取河中，怎會有這麼多人間慘事！馬相覺得這些人的死，都和馬相毫無乾係不成？”

馬璘在馬背之上拱了拱手，肅容道：“當日不知是子美先生，纔有無禮之舉。如果當日熟諳子美先生，≯♂，馬璘豈敢冒昧。”

杜甫指著藍田軍的方向怒道：“商賈厚利輕義，一心隻想著少花財帛，天子詔令是讓百姓皆坐車馬前去，現在你看看藍田軍解纜期近，現在這裡有多少車馬！每日行走起碼五十裡，這麼些車馬那裡夠百姓用的？天子心存仁慈，為了河中八軍破鈔大量財帛，馬相讓財帛半數落入商賈之手，卻讓關中老弱跋涉於道！這一件事情，馬相是不是也要說一句冤枉，也要說和本身冇有涓滴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