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下藥[第2頁/共2頁]

阿簪見甄柔目光落在階下的盆栽處，有些難堪的解釋道：“夫人和娘子邇來喜好平靜，便將院子裡的人都打收回去了，加上婢攏共不過四五小我服侍，不免人手嚴峻，就疏於打掃院子了。”

甄姚想到未出世的孩子，想到在長安產生的統統，她亦哭，冰冷的淚水順頰而下，卻猶自不知，隻嘲笑道：“他冇有甚麼做不出來，之前隻怪我有眼無珠！何近都承諾讓我生下孩兒，他卻還驚駭獲咎何近，又恥於送妻偷生之舉，汙了他的清譽，就給我下了打胎絕育的虎狼之藥！”

甄姚牽著甄柔的手來到西窗坐下。

身邊的侍女都是極有眼色的，一聽姐妹兩的對話，當下不約而同地墊腳退下。

房中的景象證明瞭阿簪的話，甄柔看得心中難受。

阿簪這才哭道：“娘子落胎傷了身，恐怕今後都冇孩子了……夫人怕此事泄漏風聲，影響娘子再嫁，才悄悄給娘子治病……”話未說話，一把捂開口壓抑地哭了。

拿藥？

甄柔心下一歎，道：“算了，等一個時候後再過來。”

說到這裡，恰好到了甄姚的房間。

來時急於見阿姐，竟忘了這一茬。

甄柔一愣，是了，天熱人疲，免得要小憩一下，未嫁之前她和阿姐都有夏季晝寢的風俗。

陸氏的院子是一個二進院落，母女倆都住在第二進院裡，陸氏住上房，甄姚住右廂的房屋。

這時，甄姚恰好聞聲從席上起家，迎了過來，和順笑道：“阿柔，就曉得你本日要過來，我一向等著你呢。”

宿世，王誌習和阿姐是一對恩愛伉儷，來信中阿姐也說王誌習溫文爾雅，操行端方，對阿姐是非常好……可為何此生倒是如許！？

莫非不是給大伯母拿藥，而是給阿姐她拿……？

甄柔更加焦急，不由拔高語氣，“到底如何回事！？”

“姐夫他……不，王誌習，他如何會給你下打胎藥……還狠心讓你絕育……”

彼時還未見到甄姚，甄柔正以扇遮額，頂著午後的日頭來到大伯母陸氏處。

看著甄姚臉上雖是慘白，但精力還不錯，甄柔方纔勉強笑道：“昨日找不到空當，本日總算能和阿姐說會兒貼己話了。”

通傳間，甄柔已轉入室內，見甄姚正單獨坐在西窗的案前，本地中心還放著一個小銅爐，上麵一個小陶罐，正咕嚕嚕熬著藥，披髮著澀口的藥味。

和當初出嫁前一樣，大中午的院門都緊閉著。

阿簪一麵為甄柔挑起竹簾，一麵歡暢道：“娘子，三娘子來看您了！”

聽到“小產”二字，甄姚靜若秋水的眸中掠過一絲雪亮的恨意，放在案上的左手緊握成拳，有青筋從瘦白的手背上凸起，聲音冰冷道：“王誌習給我下打胎藥時，還添了一種絕育的藥材。已經找了三四個醫工給我看，都說治癒機遇不大，隻是母親一向未放棄讓我醫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