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溫暖在哪裡？――小弗的番外（五）(2)[第1頁/共2頁]

我走出雀離大寺，夏季已至，北風逼人。看一眼陰沉沉的天，你已經在天上了吧？你的手治好了麼？你是否會偶爾想起我？

將羊毛袍子的大翻領豎起，鑽進馬車，對車伕叮嚀：“去小王爺家。”隻要不到十年的時候，我要做的事情另有好多，一樁樁來吧。

他扭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淺笑：“上一次，我等了十年。”

“我籌算販運絲綢，跟小舅一起合夥。”我挑眉笑了笑，“說不定我從商更有天賦呢。”

他掃視世人，聲音溫潤如珠玉，一字一句，彷彿輕風撫過心房：“佛陀在《華嚴經》中說：‘豪飲水成乳，蛇飲水成毒；智學成菩提，愚學為存亡；如是不了知，斯由少學過。’便是說，煩惱是水，智者因它而憬悟，愚人因它而入存亡。如同牛喝了水化為牛乳，蛇飲水卻變成毒汁一樣。隻要心不染著，方能轉煩惱為聰明。”

座下眾僧皆是不斷點頭。

我本覺得他會一蹶不振，我覺得如許的打擊會令他落空向佛之心。冇想到卑摩羅叉走了，他反而將雀離大寺運營得更好。傳聞雀離大寺門口常常排起長隊，都是各地慕大哥之名前來聽法的和尚。大哥收了好些弟子，更加賣力地宣講大乘。現在，全部西域都有被大乘佛法囊括之勢。

他直視著我，安靜地說：“不過再等十年罷了，用心弘揚佛法，十年很快便過。十年後她再返來，會帶給我佛陀的新指導，我便能果斷方向走下去。”

我卻冇甚麼感受，隻是昂頭看向天空。恰是傍晚，如金麟般的萬丈霞光變幻莫測，火燒雲將天涯染得通紅。那麼美的落日，像……她的淺笑……

“我去跟王舅再說說罷。”

我卻冇笑，感喟一聲：“我曉得……”

他俄然問：“你為何跟王舅起了牴觸？還被他逐出了禁軍。”

“不必！”我站起來拍鼓掌，“我早就當膩了甲士。”

我怔怔地思考著，他目光瞥到我，對我悄悄點了點頭。

我沉下臉嘲笑一聲，牽涉到背上的傷，皺了皺眉：“他早就看我不紮眼了，誰叫他覺得我碰過他的女人呢？”我嗤笑，“現在父母都不在，他不需求留甚麼麵子了。”

正要拜彆，想起一事，扭頭對他說：“對了，我要結婚了。新娘就是你見到的那名漢人女子，葉曉萱。”

我轉動手中的茶碗，看著浮浮沉沉的茶葉：“你安知她十年後必然會返來？”

“那就去中原漢地。即便不為找她，也為渡更多人出苦海。鼓吹佛法，不但在龜茲一地。”他頓一頓，深吸一口氣，手伸出來時暴露那串晶瑩的瑪瑙臂珠。“這是我的誓願，也是她的希冀。”

和尚們顯出不解的神情，大哥解釋道：“這意義是說，雪山上有種肥膩之草，牛吃後能產出純潔的牛乳，不會有其他色彩。但實在牛乳就是牛乳，色彩味道的不同隻在吃分歧穀草的人緣。這就像眾生，因為明、無明、業力、人緣分歧，生出分歧之相。若能將無明的沉迷轉了，心便開悟潔白，統統諸法，非論善或不善，皆是如此。隻要能轉換，無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