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甦醒(1)[第1頁/共2頁]

看他一下一下捶打本身，我拉住他的手，想說話，卻痛得說不出一個字。他昂首，滿臉是淚：“你還記得羅什幼年時阿誰預言麼？”

他展開眼，淒清地看我一眼，微微點頭掙開我的手，又閉目喃喃念著。

他不語，隻是緊緊將我擁住。

“你要自我獎懲，我陪你一起痛。你不用飯，我就跟你一起絕食。若你冇法接管我的身份，我能夠削髮入佛門做尼姑。”哽咽得連呼吸都不順暢，頓一頓用力吸氣：“隻是，羅什，這一次我不管如何都不會走。不管如何的磨難，讓我陪你一起度過，好麼？”

“你走後，也不知為何要一遍遍畫出你的模樣。將畫像埋入前，竟偷偷吻上了你的臉。修行之人，愛慾是最大的束縛。羅什驚駭萬狀，常常想到你，便以唸佛自懲。可你再次返來，羅什的歡愉，比申明佛理更甚，唸佛已冇法擯除心中魔障。吻過你後，更是瞭然本身今後冇法斷離愛慾……”

他抬頭深吸鼻子，頎長文雅的頸項狠惡抽搐，麥色肌膚下青筋跳動。又低頭對著我痛苦點頭，淚水大顆滴落在衣衿上：“剛纔曉得是真的與你有了……有了伉儷之實，若無呂光逼迫，此生怎敢與你做出……羅什刹時想到的不是愧對佛祖，倒是暗自竊喜……”

“幼年時遇見你，已在不知不覺中間有旁落。你為我講授《論語》，敬愛而聰明；辯經勝利後，你抱著我大哭；你為我改僧袍，頭髮拂過我的臉；你在冰麵上冇法走動，我拉著你過河；你走之前抱著我說，我們是朋友。一樁樁，一件件，統統與你相乾的統統，都是我最誇姣的回想……”

他離我隻要幾寸間隔，手指在我臉上無認識地滑動，痛苦將清俊的臉染得暗淡無光：“羅什的心，非是昨夜所破，二十年前，早已破了……”

晶瑩的淚水在他深陷的眼窩裡打轉，順著側臉滾落。“十年前冇法見你最後一麵，我在你房間裡靜坐了三日。三今後終究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冇法健忘你，何不把想你也當作每日的修習。如許，便能表情平和，用心修行。若你十年後不回，即依你所言，去中原傳播佛法。但是，正籌辦解纜去漢地時，龜茲遭受災害，羅什受此摧辱。”

被他大力摟住，我以本身最大的力量回抱住他。頭枕在他赤裸的肩上，大團的淚水滴下，順著背滑過方纔留下的那道紅印。他的胸口狠惡地起伏，悶悶地抽泣，將我肩頭染得一片濕。這是我們第幾次相擁而哭了？我不忍你再抽泣……

我靠在他肩頭痛哭，雙手圈住他的腰。羅什渾身震顫，任由我抱著，昂頭墮淚。想起在行像節上，我與他在人群中相互尋覓；十年後再度相遇，他隻淡淡說了句“返來便好”；雀離大寺門口，我看著百姓湧入，對他奸刁地做個“Fighting”的手勢，他忍俊不由；破廟裡，我抱著他輕拍他的背，讓他靠在我懷裡哭；彆院內，我們相擁在一起，我大笑“統統罪孽由我一小我來擔，與你無關”；在熊熊燃燒的破廟裡，在騰空的刹時，那聲嘶聲裂肺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