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殺雞駭猴(1)[第1頁/共2頁]

有人從背後拉住蒙遜肩膀，是段業！

呂光冷冷地瞥一眼羅什，鼻子裡重重哼氣，濃眉擰成一團：“法師，身為軍士，本就是殺人或被殺。不會殺人之兵，呂某要來何用？”

難怪段業前段時候不在營中，本來是當說客去了。

那人嘟噥著：“我等都是貧苦之人，不然怎會來當兵？那點子軍餉扶養老母妻兒尚且不敷，哪還不足錢去佈施彆人？”

“另有床座施，便是把坐位讓與更需求之人，更可引申為將名譽讓給彆人。最後是房舍施，再窮的人也可將屋子打掃潔淨歡迎有需求之人。能做到這七施，便是極大的佈施，天然能堆集無上功德。”

羅什說完這些，統統人都興高采烈，態度謙恭相互問好。我笑著看向羅什，他以淺笑迴應我。他為兵士說法從不講高深的佛理，隻是以各種寓言故事勸人積德，因材施教的結果極好。

羅什問明程雄地點那邊，從速跑出營帳。我也緊隨在他身後，跑到校場。廣場中心柱子上正縛著程雄，瞥見羅什，眼露但願與祈求。羅什對著程雄點點頭，衝進校場前頭的涼篷。

段業推著蒙遜，讓他分開我遠點：“說來話長，今後我再跟你解釋。總之，你毫不成對她有非分之想。”

我瑟縮一下，躲到段業身後。他不再調戲我，信步分開了。

蒙遜被段業推開一段間隔，向我瞥來一眼。他的目光幽深莫測，彷彿深不見底的古井，光芒全都藏匿此中。被那樣的目光看一眼，周身莫名起了一絲寒意。

蒙遜聞言不置信，指著我嗤笑：“她？公主？穿得這麼寒酸，連個主子都冇有，算哪門子公主？”

回到傷虎帳，瞥見羅什身邊圍著很多兵士，正在聚精會神聽他講經。有人皺著眉頭問他：“法師，為何我老是心中愁苦？”

羅什答覆：“因為你還未學會佈施。你可曉得，施與比接管更歡愉。”

此言引來其他兵士的認同。羅什輕搖了點頭：“以財佈施隻是此中一種。佛陀說過，即便身無分文，也有七件東西能夠佈施與人。”

“呂都督，程雄不殺人，乃是受了佛門五戒。都督既已得勝，何必再難堪軍士？”羅什氣喘籲籲地衝到呂光麵前，我怕他情感過分衝動，倉猝拉住他。

見到高大魁偉的身影隱冇在營帳後，段業鬆了一口氣，轉頭看我：“讓公主吃驚了，他實在不是如許的人，隻是……”他有些難堪，似是不知該不該說，“這此中很有些內幕。”

他的話引來一陣大笑，羅什也被逗笑了，持續說道：“天然有啊，《雜寶藏經》中便說過無財之七施。第一為眼施，即以美意劃一的目光待人。這個，諸位有麼？”

“程雄此番迎敵，未得一個首級。他常日作戰英勇，此次竟然心軟，不肯取人道命。現時呂都督要殺他以立軍威。”

我悄悄吃了一驚，史乘上冇提這兩人是朋友乾係，難怪厥後段業會跟著男成與蒙遜一起叛變呂光。看到段業眉間模糊的對勁，我想到了：“呂都督剛入涼州，沮渠部就來投奔，該不會是段侍郎的功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