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惜彆(2)[第1頁/共3頁]

我愣住，這得有多倉猝啊。握住她的手，由衷感激：“絡秀，委曲你了……”

她臉上現出一絲幸運的淺笑：“他早已曉得，不但附和，還說會對容晴容雨以本身孩兒般對待。”

她如有所思地拜彆，當晚又來找我，奉告我她的婚禮將在兩天後停止。

卑摩羅叉難過地握住羅什的手，扶他站起來：“難怪你一向保護老婆，難怪你不肯收徒……”他一臉慚愧，老眼中閃著淚光，“方纔為師那般詰難，讓你受委曲了。”

絡秀紅著臉：“怎會委曲呢？我與他都是貧苦人家出身，父母皆已雙亡。我們冇那麼多窮講究，一頂肩輿抬到他院子裡便完事了。”

“艾晴，你內心難受，是麼？”

羅什麵露欣喜：“這麼說，師尊承諾了？”

我點頭：“就算再倉猝，我也要讓你風景大嫁。”頓了頓，想到一件事，“對了，容晴和容雨一向是你在照顧，這幾日得從速另找個穩妥之人——”

果然是個好男人。看著絡秀竭誠的麵龐，我打動地點了點頭。

――――――――――――註解―――――――――――――――

作者按：“羅什如好綿，何可使入棘林中？”為羅什好友佛陀耶舍所說，作者將此言放在了卑摩羅叉身上。

卑摩羅叉不籌算跟從小弗回龜茲，他將留下來幫手羅什譯經。他年齡已高，這一決定意味著他將埋骨東土，此生再也回不了故裡。

羅什苦澀地搖了點頭：“當年為對抗呂光，弟子已向天下人承認破戒，怎能夠再找彆的戒師？自也不會有人信賴弟子所言。”他殷切地看向卑摩羅叉，目光瑩然，“能為弟子再度受戒的，隻要師尊一人了。”

我搖了點頭：“就在我走的那一天吧。如果卑摩羅叉大師不介懷，我想親目睹證。”

“夫人，把他們交給我照顧吧。”

見證一名佛陀弟子迴歸佛祖，見證一名巨大之人果斷的信心，然後，為這糾葛了四十年的豪情畫上句號……

他卻點頭，將手臂伸到我麵前，瑪瑙臂珠在夏季陽光下閃著活動的晶光：“艾晴，與你在一起的這些年，佛祖從未分開過羅什。現在，不過是將這餘生儘力奉獻給佛祖罷了。”

羅什在《維摩詰所說經》中的註解：“比方高原陸地不生蓮花，卑濕淤泥乃生此花。”“是故當知統統煩惱為如來種。比方不下巨海，不能得無價寶珠。如是不入煩惱大海，則不能得統統智寶。”

見我發楞，絡秀倉猝說道：“法師這裡出入的多數是和尚，極少有女子，我嫁人後隻怕難有合適的人照顧這兩個孩子。何況他倆在法師這裡出世，本已傳出謊言。孩子若由法師扶養長大，更會讓法師有口難辯。”

我的手頓了頓，聲音極力安靜：“如何會呢？我具有你那麼多年，已經滿足了。”回身凝睇著他慈悲的麵龐，吸了吸鼻子，儘力笑出來，“現在，該把你還給佛祖了……”

回到寢室，我持續埋頭清算東西。一雙長長的手臂從背後將我圈住，頸項間傳來一股暖意。呼吸落在我臉上，有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