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觀音法會(1)[第2頁/共2頁]

“但是，伯夷叔齊這類愚忠，真值得效仿麼？當時，天下已歸周，他們不食周粟，但是采的野果也是周的野果，住的首陽山也在周的邊境，最後就算餓死，也是周朝的人給他們安葬。”

待公眾全數入內，我最後一個走向大殿。羅什向我走來，我趕緊點頭，使個眼色讓他從速去講法。他會心，對我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倉促分開。俄然有個年青男人大步疾走而來。他低頭奔得太倉猝，猛地撞上我。

是羅什！他大步走到寺門邊，和尚們都呆住了。首坐試圖勸止：“主持，這但是陛下叮嚀的——”

他定定地盯著油燈裡微微跳動的焰心，沉默半晌，語氣無波：“我會極力討回你的法螺。”

我又感喟。崇高的身份和罕見的聰明過早使他得享大名，卻也供應他能夠忽視戒律的某種前提。他的傳記裡就記錄他“為性率達，不厲小檢，修行者頗共疑之”。他就是如許活得肆意，“得意於心，何嘗介懷。”但是，羅什，你如許的疏忽不也是一種無法麼？

閉一閉眼，逼迫本身按壓下那顆狠惡跳動的心，用自發得安靜的調子緩緩說：“從明天開端，你早晨彆再來這裡了。有甚麼事，我會托喬多羅大哥給你傳話的。”

第二天一早，我戴著麵紗，來到雀離大寺門口。門口已擁著很多人，都是龜茲各地乃至西域各國聞訊趕來的布衣，將寺門前的大道擠得水泄不通。我有特批的便條，能夠毫無禁止地入內。可布衣們想要出來，卻被兵士攔在門外。

有人在大喊：“讓我們也出來聽一聽吧。如此盛況，千載難逢啊。”

“夫《詩》、《書》模糊者，欲遂其誌之思也。昔西伯拘羑裡，演《周易》；孔子厄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略賢聖發奮之所為作也。”他凝睇著我的眼，用太史公的話答覆我。

羅什，你實在底子不消我教。你背出來的那段，在《太史公自述》中，是《史記》的最後一個章節。我信賴就算要你背出全數《史記》，你也能做到。那你為何，又要讓我教呢？我的心跳快得要奔出胸膛，我，我能猜測你是為了想每日來見我，才裝出未曾讀過《史記》的模樣麼？但是……但是……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滿地嚷嚷：“攔著不讓我們出來，算如何回事！莫非隻要王公貴族有權聽法，我等布衣就低人一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