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衛釗[第1頁/共4頁]

“當不得神仙二字。”公良至搖了點頭，“還在人間，不免慾壑難填。此處亦非久留之地……”

“那我就更該拜你為師啦！”魏昭理所當然道，“乾天穀遠在天涯，道長你卻近在麵前呀。”

魏昭嘴上敏捷地叫了聲“公良至道長”，歪著頭去看佈陣。他之前被公良至的陣法帶著逃命過好幾次，隻感覺對方佈陣的伎倆變得更加諳熟簡練，所用的真氣卻不見得比之前強多少。“道心破裂，再無進異”，這話在他腦中迴旋，結出個大大的謎團。

“這倒是。”魏昭點頭道，“我還當仙長們都清心寡慾，冇想到神仙也會搶我東西！”

“西邊雷音寺，東邊水月觀，水月觀修心養氣，道姑居多，‘尼姑庵’隻是以訛傳訛。”公良至說，“你若都不對勁，也不怕路途悠遠，還可南下去瑞國境內找乾天穀，乾天穀是貧道師門。”

“好名字。”公良至神采如常地說。

“不忍見無辜之人被殃及罷了。”公良至說，“小兄弟想用龍鱗換甚麼？”

他這麼自顧自想著，嘴巴和腳下半點冇遲誤，該套近乎套近乎，該入陣入陣。這一晚他看公良至布了七八個陣法，他們兜兜轉轉跑出去上千裡地，待天氣將明，追兵已經一個不落地被拋棄了。

十九歲，嘿，多好的年齡。公良至再見不得池魚堂燕，幼年而亡。

公良至忙了一早晨，真氣和陣材耗空大半，麵上倒看不出多少倦色。他點頭行禮，說：“貧道雖能帶你脫身，但這並非悠長之計。龍鱗對凡人無用，小兄弟倒不如光亮正大地將它賣給仙門，調換一份可用的東西。”

“貧道不缺龍鱗。”公良至神采淡淡地說，“隻是你懷璧其罪，如果不想個彆例藏起來，隻怕本日之事冇完冇了。倘若小兄弟信我，便再隨我走一程吧。”

隻是冇想到，打算裡遠被排在前麵的公良至冷不丁跑到了棋盤正中。魏昭思來想去，還是捨不得把自投坎阱的魚扔出去。

“多謝道長！”魏昭對公良至行了個遊俠禮，“多虧道長仗義脫手，我纔沒被那些人搶了呢！”

公良至收起了匣子，伸脫手來給遊俠摸骨。他這兒捏捏那邊摸摸，遊俠倒是一臉安然地伸著脖子，眯起眼睛，像條被摸得吐舌頭的大狗。公良至感覺有些好笑，不知本身會鬼使神差地接下這個爛攤子，是因為這年青人胡攪蠻纏的發言，還是他年青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貧道當不得你徒弟，你我平輩訂交就好。”公良至考慮道，“我另有要事，隻能教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若還未入道，貧道便送你去乾天穀外門，如何？”

魏昭有個師兄，名叫公良至。

“魏昭。”

摸骨的手慢了半拍，魏昭用心等了一等，才持續道：“除魔衛道的衛，從刀從金的釗，衛釗。”

“真的？多謝了！”魏昭一臉的感激，又暴露幾分獵奇，“道長為何要幫我呢？你說不要龍鱗，就是你要，直接從我手裡搶，我也打不過你。”

他不說，魏昭卻清楚。無他，讓斷空真人遺府提早出世的，恰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