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道[第2頁/共3頁]

他慢悠悠說完，遊俠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道長，”那人粗聲粗氣地說，“我們是王家村的人，你們剛纔毀了我們的碑，我們還當有賊人來襲，這才跑出來了。”

“我傳聞高超的修士能夠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炊火，看來這是真的。”魏昭嚼著嘴裡的乾糧，“我入道後也會如許嗎？”

“貧道乃修真者，修為陋劣，不敢稱‘仙’。”公良至答道。

魏昭以凡人自居，自上山道來狀況百出，時而停下安息，時而上馬解手。如許一拖再拖，他們直到落日西斜也冇能走下山道。魏昭連連報歉，公良至倒不覺得意。他算了算下一個能投宿的地點間隔這裡有多遠，乾脆從芥子袋中拿出木桶和藥材，讓魏昭開端鍛體。

魏昭抽回擊，站到了公良至前麵。公良至搭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衝出去。

他的手碰到了甚麼東西，頓時嘶了一聲，齜牙咧嘴地抽回擊。公良至上前抓住他的手，隻見遊俠的手心多了個斑點，蟲子似的一起往手腕那兒鑽。公良至掐指成訣，往他手腕處一點，玄色紋路戛但是止，扭動得像條被掐住七寸的蛇，半晌後不甘心腸消逝不見。

這條路遠處飄來一片火光。

“我有個朋友，”公良至說，“他也同你一樣，雖有天縱之才，卻把修道當遊戲。他……”

公良至低笑起來，遊俠眨巴著眼睛，不知他為何要笑。

此時天涯還剩下一線微光，藉著這點日光，公良至看到草木掩映間有一條人或者植物踩出來的巷子。憑他築基修士和陣法師的記性，他肯定剛纔那片灌木中，絕對冇有這條路。

“這，這是甚麼？”魏昭愣愣地說。

初生牛犢不怕虎，待到怕虎那一日，定是吃了經驗。魏昭心想，真換成個十九歲的凡人衛釗來，多數聽不出公良至的言下之意。隻是時至本日，魏昭也不曉得，公良至提起他時會是個甚麼表情。

魏昭在背麵打量著公良至的後腦勺，心中有些詫異，想不到對方有這個表情和他一問一答，話中還很有幾分促狹。之前的公良至從不廢話，趕路時都能抓緊時候修煉，有幾主要不是魏昭拉住他，他能撞到樹上去。能撞樹的禦劍術的確不好，幸虧魏昭的禦劍術一等一的好，安然安穩可載人，公良至冇帶飛劍向來不是個題目。

最後一點太陽落下了山，茫茫荒山中，隻剩下了火把。

“你猜，貧道身上帶了飛劍嗎？”公良至道。

欣喜？慚愧？可惜？膩煩？心平氣和？不管是哪一種，公良至道長提及他這個死人來，想必都會一臉感慨，一派道貌岸然。

向西走上幾十裡便離了繁華之地，魏昭二人買了兩匹馬，未幾時就踏上了山道。

“我要修長生不朽，是為了天長地久地享有人生興趣，如果本末倒置，那另有甚麼意義？”魏昭道。

魏昭敏捷地撿了柴火，架好台子，開端煮鍛體湯。中間又架起一堆火，用來烤乾糧。公良至一個風咒掃開枯枝敗葉，席地而坐，看著他燒火。魏昭撕了一塊肉乾給他，他擺了擺手，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