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碼頭（上）[第1頁/共3頁]

自樓上看洛水風景，又是一番景色。直覺江麵寬廣，江水安靜如鏡，來往大劃子隻，像是無聲地在鏡麵滑行。近處忙繁忙碌的來往搬運的伕役，彷彿都變得纖細起來，船埠外的那條路上，可謂車水馬龍，擁堵不堪。有提籃叫賣餅子果品的小販，有挑擔送貨的老哥，有倉促而過的經紀，也有賣了貨落拓走路的客商。

我順著春雨的手指往窗外樓下看，不經意掃過周至純，卻見他一邊持壺給我們斟茶，一邊豎起耳朵聽鄰座兩個客商在吃著早餐，說著閒話：“嫂子來書說伯母病重，你怎地不早點趕歸去？”

春雨又道：“才吃過早餐，為何又上部落格樓？”

悠蘭擔憂地看我一眼。她內心但願我能出去逛逛散散心，排解一下因為“天意難測”帶來的愁悶，又怕船埠上人多事多，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再出甚麼事。

周至純截住她的話頭搶先問小二：“樓上客商和樓下客商，你感覺哪些貨好些金貴些？”說著塞給小二幾枚銅板。

在門口早有小二熱忱號召：“周小哥，明天帶了兩位女人，是要大堂還是包房？”

他帶著我們去迎賓路。

我遊移地問：“你一小我在家做事行嗎？”

小二上了茶點退下。春雨兩眼看住窗外，隻感覺眼睛不敷用，小聲地拽著我的袖子指導：“女人，你看那邊另有耍雜戲的，不如等下去看看。”

春雨大笑：“哈哈哈哈，這就叫甚麼來著？嗯，彷彿叫‘歪打正著’！”

周至純答覆道：“這家老闆有個兒子也是讀書的，取名時就不肯跟人類似。隻是他開酒樓的時候，他家兒子尚小，讀書未幾，他問兒子，來客多如何用你們讀書人的字說？那兒子便說，‘博’者，多也。因而這老爹倒也實在，就給酒樓取名‘部落格’。因這名字奇突，倒也會搞錯，城中隻要一問‘部落格樓’，十亭就有十亭的人曉得是這家酒樓。”

春雨看周至純似有不樂意帶她之意，眼睛骨碌碌亂轉一通，又得寸進尺地扯著悠蘭的袖子笑道：“我就曉得姐姐最通情達理，最疼我了！不過我一小我也冇意義，不如讓女人跟我一起去透透氣。女人這些日子在屋子裡養傷，人都快發黴長毛了！我倒感覺她出去逛逛，那些傷能好得快些！”

阿醜的宅子固然就在洛水河邊，但是阿醜家的貨是漆，是大船裝的大桶，船埠還要往下走，在水麵開闊水更深處，那邊能夠泊很多大船。岸上的人將定了代價數量，商家直接在水麵大將貨色分發到劃子上，再由那些劃子運到彆處泊岸卸貨，再由人力馬車及牛車送到各鋪子裡去屯好。

周至純笑道：“我目力還好。看著來交常常的卸貨的人，還冇有往外運漆桶的。彆的，近岸的船隻中，也冇有大船。那漆占地極大，運少了不贏利，是以每次運貨上京，油漆必得搭載大船。”

因而我同著周至純與春雨一同去船埠。

周至純伸手錶示：“阿草女人請坐。”等我坐下，他又號召了春雨，然後本身也坐下。

周至純帶著我們沿著洛水一向走，走到船埠邊上，隻見那邊很多高大的船隻正在卸貨，有的往劃子上卸，有的用獨輪車在跳板上往岸上推，也有直接以人力往岸上背的，來交常常非常繁忙。周至純以手遮眉往遠處各船隻瞭望一番，說道：“本日彷彿冇有帶漆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