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求合葬[第1頁/共5頁]
固然就在明天,我還感覺她子虛,跟族長伯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何坤明聞言愣住,過一會兒勃然大怒,拂袖道:“好,你小小年紀,伶牙俐齒,比你娘還豪傑豪傑!隻是你如此豪傑豪傑,隨便那裡挖個坑把你娘葬了便可,何必來哀告我們這些一娶另娶的男人?”
我淚水漣漣,低頭伏身稱謝:“大人已經極力,有勞大人了。”
我緩緩說道:“我們一行五人在家裡打攪,吃米吃油都要錢,另有馬匹要喂,這些銀兩且補助一些,大娘莫要嫌少。”
說著,她靜悄悄地退出堂屋,裙裾微動,消逝在門廊裡。
我流下淚來:“我爹爹如果活著,必定是情願的。莫非伯伯不能體恤我爹爹的遺言?莫非我爹爹一小我睡在地下不成憐嗎?”
族長夫人望我很久,也不勉強再問。她進了配房找出香燭紙錢,香車寶馬,又去廚房取了些新奇果品,放進柳條籃裡挎著,自前頭帶路,帶著我們一行人到後山何氏祖墳走去。
為甚麼?
師爺也冇想到刺史府的麵子竟然不管用。不但不管用,族長還拿刺史大人場麵上的話來塞師爺的口,把他堵在牆角冇法脫身,連洛陽宮都不在話下。他將族長的話轉述給我的時候,臉是紅的,語氣是虛的,不敢抬眼看我。
是的,這就是一個布衣百姓的村落,冇有客店冇有飯莊,藥商來收藥的時候,都是住在村人的家裡。傳聞父親活著時母親也接待過客商,父親過世後,母親單獨帶我的日子,為了避嫌,再也冇留藥商過夜。
族長夫人滿臉難為情地接過,欲言又止,終究低聲問道:“阿草,此次跟你來的幾小我是那裡的?你為何一下子脫手如此豪放?阿誰武大人是――”她的眼神閃動、迷惑、擔憂,當然憂的不是我,是何家屬長的前程。
族長夫人笑語嫣嫣地說:“唉喲,大人這就說話外道了!我們百姓常日受朝廷雨露恩德也多,無覺得報,這些小事,何足掛齒?可不羞殺人了!快莫要這麼說!小婦人臨時辭職,等下就擺飯上來。”
族長夫人受了禮,卻謙善地說:“阿草,大娘也是女人。大孃的娘也是再醮的!當年大孃的娘因為不堪前夫N待乞降離,不準,又跑到公堂求義絕,才得脫身。所幸的是,我娘再嫁爹爹很和美。”頓了頓,她抬高聲音道,“你族長伯伯常常提及此事,很有微詞――唉,不說也罷。”
我一邊說一邊嗚哭泣咽哭出聲。我撲倒在墳上,開端用手挖墳。我想把這宅兆挖個洞,將母親的骨灰埋出來,讓我的父親母親在地下同眠,恩愛到永久。
族長夫人直起家,誠心腸說:“天氣已晚,小婦人已經籌辦了飯菜,請各位徹夜就在這裡吃了晚餐,住下吧。這裡也冇有甚麼客店,鄉間的東西非常粗陋,所幸小婦人還算勤懇,都清算得乾清乾淨,不會臟了客人。”
阿忠侍衛緊閉嘴唇跪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阿忠侍衛如有所思:“真是如此?”
這不是在說母親不知恥麼?我不明白,母親最多是不識人,嫁錯人,為甚麼嫁了兩次就算不知恥?那麼村莊裡那麼多娶了兩次的男人呢?為甚麼冇有人說他們不知恥?許家的端方比何家大多了,許盛業不是也娶了兩房老婆?現任盛川媳婦不也是繼配?她們將來身後為甚麼前任前任都能夠葬入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