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衝突[第1頁/共3頁]

話音剛落，又有幾名流子站了出來，一個個都是慷慨赴難的神采。

士子們群情激奮，一窩蜂地向前撲來，那些縉紳也跟在前麵起鬨助勢，楚軍兵士卻舉起盾牌，排成一道周到的人牆，把他們擋在明倫堂內裡。

在劉嬸一家的案子上，哪怕是楚勳個人內部的文官，也不敢公開表示對楚軍的支撐，像章曠、許秉中這類憐憫楚軍的官員，更是謹慎地閉上了嘴巴，臨時兩不相幫。

文人士子講究個風骨，冇人情願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管嗣裘等幾名流子回聲而出，來到史無傷麵前吵嚷不斷，史無傷卻不睬他，對前麵的士子又叫道：“李國相，鄒統魯，包世美，又是哪個，出來！”

高世泰感覺遭到了奇恥大辱，連著掙紮兩下，卻甩不掉史無傷那隻要力的大手，轉臉對著他破口痛罵，操汝之老母者，不亦樂乎哉，連續串的臟話衝口而出，冒死泄著心中的肝火。

史無傷一揮手，立即衝上去幾十個兵士，老鷹抓小雞般把管嗣裘等人拖了下來，用繩索五花大綁。

在他們看來，楚軍的態度非常倔強，擺明車馬還要對峙停止“丈田”，這是硬從大師身上剜肉，是可忍，孰不成忍？！

“恭義營的，如何了？”史無傷冷冷瞥了他一眼，就轉過身向那群士子走去，大聲叫道：“管嗣裘，文之勇，郭鳳躚，都在不在？出來一下！”

“這，這成何體統！”高世泰大怒：“祭拜孔聖之地，豈能任由武弁亂闖？來人呐，給我把他們打出去！”

正在這個時候，明倫堂方向俄然一陣大亂，有軍旅鼓號響個不斷，還模糊有甲冑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

“算啦，門生們上書言事，激濁揚清，誰都不能勸止，但本學使出麵的話，反倒給人落下攻訐的話柄。湖廣這幾年慘遭兵亂，文氣低迷，見他們勇於任事，我是既欣喜又擔憂啊！”高世泰是崇禎十年的進士，鐵桿東林黨骨乾，孔有德侵入湖南的時候，他叛變投降滿清，明軍反攻的時候又及時反戈一擊，成了忍辱負重的抗清功臣，被授予湖廣學政的要職。

史無傷一放手，從中間拉過來一張椅子，高世泰感覺肩膀上的重壓俄然消逝，不由得向前踉蹌了兩步，嘴裡的罵聲隨之停了下來，可史無傷反過手來，又按在了他另一個肩膀上，高世泰兩腿一軟，撲通坐在了椅子上。

“這位官老爺，請您自重！本將史無傷，正在受命履行軍務，誰都不準惹事！”史無傷當了幾年的中級軍官，和隆武帝也打仗過多次，早就不是當初阿誰冇見過世麵的鄉間莊戶，把臉往下一沉，自有一股凜然不成侵犯的威勢。

這個時候，一個邊幅英朗的舉子又登下台子，向圍觀世人揮手高呼：“吾乃衡陽管嗣裘！”

連著幾天，長沙城裡串連不竭，各方人物粉墨退場，文廟、書院、學宮裡每天都有多量的士子集會，縉紳們也紛繁參與，像王夫之一類的官員還親身去恭維，大師在一起規戒弊端，有人慷慨激昂，有人痛哭流涕，把進犯的鋒芒直接指向楚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