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5[第1頁/共4頁]
那鬚生臉上粘了一撇大鬍子,雙手振顫,唱得慷慨激昂,聲嘶力竭,中間鼓點緊密的齊奏應合。在李亦傑聽來,卻儘是對牛操琴,不巧他恰是那頭不開竅的老牛。
李亦傑內心哼了一聲,暗道:“你倒是會說話,誰也不獲咎?”
李亦傑這時纔算想通。程嘉璿在外頭受儘他的氣,內心一向不平,這會兒回到宮裡,便就如魚得水,定然又向玄霜說了他很多好話。玄霜又向來慣著她,非論她對錯,都定會給她撐腰,本身則成了張牙舞爪的好人。歎口氣道:“韻貴妃,有關小璿的所作所為,我想您還不知情。本來我是想跟您稟報的,現在看來,或許也冇這個需求了。”
李亦傑轉頭看向戲台,但聞鑼鼓聲喧天,震耳欲聾,倒是全然不知所雲。台下掌聲倒是一片片的響起,心境沉悶,連跟風也冇興趣,昏昏噩噩的死撐在看台上,全充個睜眼瞎,好不輕易比及世人一齊站在台前,見禮謝幕,從一側魚貫下台。猜想這一幕戲終因而熬到了頭,接下來也就該連續散場。但是又一起使者列隊下台,大家手捧托盤,呈獻壽禮,每一份都由專人檢視後,朗聲報出。
程嘉璿斥道:“冇端方!人家湯少師官職還在你之上,你不稱他一聲湯大人,卻直呼其名,瞎套近乎,到底懂不懂尊卑有序?快賠罪!”
李亦傑冇想好久未與湯長途相處,他也曉得打起了官腔。話說得雖比玄霜幾人好聽,普通的輕視之意卻涓滴不減。心道:“你不想跟我話舊情,莫非我就非得湊上前奉迎你?”湧上了脾氣,不肯再理睬他。
玄霜咳了一聲,冷冷道:“李亦傑,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一個女孩子,你算甚麼東西?說得刺耳一點,不過是給我們家打長工的,你不樂意教我,那好啊,我還更不樂意跟你學呢?你儘可請辭啊,歸正你也不是皇上欽封的少傅,我額娘也冇另付給你人為!”
陸黔笑道:“也不算太片麵,當時我在場,親眼所見,小璿說的不錯,我能夠給她作證。”
玄霜和程嘉璿一見湯長途參加,鎮靜的乾勁就更高了。玄霜笑道:“額娘,實在不是兒子笨,湯師父指導我學文,我就全記著了。不信,前些日子他教我的《列子?湯問》我就體味得差未幾啦,現在講一段給您聽聽?”沈世韻道:“你的功課停頓如何,湯少師每日都來彙報,莫非本宮還不清楚?不錯,你確是學得很好。”
李亦傑在這句話後作答實在有些虧損,但他耽得若久,反而更顯心虛,不得已隻好應道:“這話不錯,可那是有啟事的……”
陸黔笑道:“彆啊,李兄,有事不要憋在內心,不吐不快麼!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處理。”
程嘉璿笑道:“彆擔憂,我這麼跟你說吧,湯少師,不管你教得如何,也與近況冇多大不同,你儘可放開了手腳。也說不定讓貝勒爺放鬆些,自行摸索,反是另有功效。”那意義是說,李亦傑教的武功,與任何一個不通技藝之人所授也相差未幾。
可這份敵意究竟從何而來?他印象中從冇做過甚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到底是殺了他們百口,還是掘了祖墳?”不但都未曾有,相反倒一向是笑容相迎,說多友愛,就有多友愛。的確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