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旦夕禍福(1)[第1頁/共4頁]
崆峒掌門微微一笑,獨自駕馬前行,道:“大叔鄙人,確是武林中人,但這‘妙手’二字嘛,豈敢,豈敢。”他剋日連遭挖苦,現在忽得這般誇獎,對方雖是個不懂武功的墨客,卻還是非常受用。同時正因他並非武林中人,心機樸素,說話不會存著用心,所透露的定是對本身的至心尊崇。
李亦傑忙安撫道:“請婆婆在此稍待,此去凶惡,長輩定當極力相救。”湯婆婆道:“你也知此去凶惡?那老身又怎可讓長途身處險境?”李亦傑本待再勸,沈世韻卻向他搖了點頭,正色道:“婆婆顧慮她的孫兒,但願親眼看到長途公子安然,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來扶著婆婆,由我照顧著她便是。”南宮雪嘲笑道:“你去得甚好,給人家唱支曲兒,那也不消打了。”
李亦傑欲將話題引開,忙賠笑道:“冽塵你果然教沙盜臣服了麼?那可好生了得!”江冽塵微微一笑,起家離席,低聲問道:“她冇和你們在一起麼?”李亦傑奇道:“他?誰啊?你說沙盜?”沈世韻扶著湯婆婆走到旁側,聽得此言,笑道:“李大哥,你於此節怎地這般魯鈍?江公子要問的天然是楚女人,我說得對麼?”
江冽塵大是難堪,先前李亦傑倘若直接作答,此事也就過了,但他偏生未解其意,沈世韻如此說來,反鬨得人儘皆知,麵色一沉。南宮雪從未見他如此神情,正欲調侃一番以報先時之仇,卻有一小二上前向曹振彥施禮道:“先前小人上街采辦布帛之時,確曾見得一名道長騎了匹駿馬,趕著輛大車,瞧那馬兒情狀,車廂內物事似是極重。”
崔鏢頭剛纔所言,本待明示本身有先見之明,卻反是弄巧成拙,怒道:“臭丫頭胡說八道!”南宮雪見他著惱,好生對勁,又道:“我如何了?你還不幫我解開穴道,更待何時?”崔鏢頭不耐道:“四個時候以後,你穴道自解,吵甚麼了?”
湯長途卻鼓掌笑道:“妙極,小侄長到這麼大,可還從冇騎過馬。”忽又麵色轉憂,歎了口長氣道:“令大叔見笑,小侄爹孃去得早,一貫由奶奶扶養長大,每日隻是讀書,盼有朝一日高中狀元,謀得個一官半職,出人頭地。隻是這馬……”說著神態大是內疚。
湯婆婆忽顫聲道:“那少年……怎生模樣?”小二向她斜了一眼,冇好氣道:“似你普通破衣爛衫,儘是書卷氣,邊幅倒也算得清秀。”湯婆婆滿身一震,“啊”的一聲低呼,大力握住了李亦傑的手,急道:“那定是長途……定是他無疑了。這孩子方出了虎穴,又入狼窩,那便如何是好?那便如何是好?”
四人當下不再擔擱,策馬奔馳,李亦傑與南宮雪運起內力奔行,他二人功力均有幾分火候,倒也並不如何吃力,官兵列為劃一方隊緊跟,沈世韻扶著湯婆婆快步前行。因她二人一是體質荏弱,一是大哥力弱,間隔卻漸掉隊得遠了。
現在已近中午,日頭正赤,湯長途自昨日被沙盜所擄至今,還是粒米未進,現在但覺口乾舌燥,忽見火線不遠處有個茶攤,喜道:“師父,徒兒想去討碗涼茶來喝。”話剛出口,隨即悔怨,想到師父已在驕陽下趕了這好久的車,想必更累,本身如此說話,太也不諒解他了。